慕珏站在窗外,俯低身子,喵了一聲。
賀淵時緊貼在窗戶上,十分焦急,“小白,你快走。”
白天慕珏抓傷了洛梅,如今護院還在到處找他,賀淵時擔心他被抓住。
窗戶被上下兩個木板釘的死死的,慕珏再一次嘗試著把手放在上面。
結果手掌處直接燃起了白煙,疼的他倏地後退一步。
房內牆上的一道符紙無風自動,閃過一道微弱的紅光後便沒了動靜。
慕珏微眯雙眸,料想定是白氏在這上面動了手腳。
賀淵時隱約聽見一聲抽氣聲,頓時心急如焚。
“小白,小白你沒事吧。”
慕珏想了想,衝著房內‘喵喵’叫了兩聲,讓他別擔心。
在賀淵時的一再催促下,他直接跳上了房頂朝北苑跑去。
白翠茹沐浴後便躺在床上,讓小丫鬟給她臉上塗上藥膏。
“嘶……”她吃痛的吸了一口氣,小丫鬟嚇的頓時跪倒在地。
“罷了,你起來吧。”
自從白翠茹被傷了臉,還從未這般和顏悅色過。
別說是上藥弄痛了她,便是平日裡步子重了些也有拖出去打的。
小丫鬟顫抖著從地上爬起,愈發小心的給她塗藥。
“洛梅可好些了?”
小丫鬟恭敬的回道:“洛姐姐塗了您賞的藥,已經好多了。”
白翠茹點了點頭,擺手道:“我乏了。”
小丫鬟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然後挨個將房內的蠟燭吹滅。
待帷幔放下後,白翠茹眼中閃過一道狠厲。
等那道符紙抓住秦氏,她定要讓道士開壇做法,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讓白翠茹沒想到的是,‘秦氏’不但沒有被抓住,而且還趁夜黑風高來‘看’她了。
第二天清晨,一眾僕婦們都候在門口等著伺候主母梳洗。
沒成想這一等就等了將近兩個時辰,白翠茹的另一個陪嫁荷香試探的叫了一聲。
“夫人,您起了嗎?”
一連叫了好幾聲,聲音越來越大。
“不對!”荷香變了臉色,即便是白翠茹睡的沉,那房內值夜的小丫鬟也不可能不出來應一聲。
“快來人!”荷香立刻叫來護院,直接將門撞了開來。
眾人一擁而入,馬上掀開帷幔,床上卻空無一人。
荷香從地上拖起小丫鬟用力搖醒,“夫人呢!!”
小丫鬟迷迷瞪瞪的,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荷香又氣又急,立刻讓所有人在府裡找人,結果一直找到晌午還是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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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翠茹是被凍醒的,一睜眼就聽見了些奇怪的聲音。
眼前一片漆黑,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但依舊什麼都看不見。
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的,白翠茹的牙關上下打起顫來。
她拼命的喘氣兩手攥起,然後倏地坐起身來。
‘咚——’
白翠茹前額狠狠撞在一處堅硬的地方,痛的她連喊都喊不出來。
“爹,爹!!”
順子本來正在削木板子,隱約聽到一聲響,然後前日做好的棺材就晃動了起來。
他連滾帶爬的跑出後院,沒過一會棺材鋪的東家就端了一個盆子過來。
東家把黑狗血放在一旁,咬牙一把推開了棺材蓋,然後迅速退開。
“鬼啊!!”站在院門前的順子大喊一聲。
只見白翠茹穿著一身白色的褻衣,披頭散髮的從棺材裡站了起來。
整張臉上全是紅痕,額頭腫起,真是比鬼還嚇人。
白翠茹剛想說話,棺材鋪東家就把一盆狗血揚了過去,直接濺了她一嘴。
東家還不罷手,扔了盆子就抄起旁邊的木棍打了起來。
最後等荷香得了信來接人時,白翠茹幾乎就只剩下半條命了。
“快,快去把那符紙拿回來!!”好不容易恢復清醒的白翠茹,立刻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
趁著荷香跟門口的護院說話,慕珏用爪子將木板掰開,然後跳了進去。
“小白!”賀淵時有些激動。
慕珏抬爪指了指門口,示意他壓低聲音,賀淵時立刻捂住了嘴。
他跳上桌子,把嘴裡的饅頭放下,然後又叼進來一個紙包和水囊。
賀淵時已經一天一夜沒進水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