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務掌事一聽這話,就向前踉蹌了一步,差點栽倒。
“你,你再說一遍!”
管事先是上前扶住了他,然後又結結巴巴的說了一遍。
司務掌事一把將他甩開,飛也似得朝外事殿跑去。
此時的慕珏正拉著一臉彆扭的賀君灼站在那裡排隊,排在他們前面的弟子心中都無不忐忑,連頭都不敢轉。
“誰讓你領我來,我自己能行。”賀君灼在一旁沒好氣的嘟囔著。
慕珏只冷冷的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司務掌事一來,二話不說直接跪在慕珏面前請罪。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能驚動這尊大佛,那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司務掌事馬永章叩見太上長老。”
殿前所有人聽到這話無不變顏變色,連外事殿裡發放東西的人都跑了出來,全都匍匐在地,渾身顫抖。
他們先前都以為這位白衣男子恐是哪位峰主的內門弟子,沒曾想竟是連掌門都要竟讓三分的太上長老。
若今日之事不得善了,恐怕他們都要遭殃。
賀君灼清楚的看著豆大的汗珠順著司務掌事的額角流下,他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慕珏,不明白他哪裡這麼讓人害怕。
不就是個長老,還沒峰主厲害,難不成還能在宗門裡橫著走?
那日掌門帶著一群人去峰頂時,他一心想著怎麼逃跑,絲毫沒留意他們說了什麼。
賀君灼此刻不知道的是,慕珏若是願意,不僅可以在宗門裡橫著走,在整個修仙界都能橫著走。
聽到叫起的聲音後,司務掌事從地上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
兩隻手放在身前捏的緊緊的,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今日太上長老親自前來……”
話音未落,慕珏就把賀君灼向前推了一把,冷冷道:“說。”
賀君灼不服氣的撇了撇嘴,但還是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
司務掌事聽完就膝蓋發軟,特別想給慕珏再跪一次。
他手底下的人竟然敢對太上長老呼來喝去,掌門都不敢這般拿大。
他連額上的汗都不敢擦,轉身厲喝道:“昨天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還不滾出來!”
一個年輕管事連滾帶爬的膝行過來,連連請罪。
這人此刻也是悔的腸子都綠了,他哪知道一個鼻青臉腫的小子竟然來頭這麼大。
他要知道是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打死他也不敢這般行事。
司務掌事忐忑的看著慕珏,請示道:“您看是逐他出宗門,還是……”
慕珏轉向賀君灼,漠然道:“自己解決。”
說完一揮袍袖,邁步走了出去。
殿前所有人同時鬆了口氣,微微動了動緊繃到痠痛的身體。
既然慕珏臨走前將此事交給了賀君灼處理,司務掌事現下也就得看他的意思。
賀君灼冷冷的看了眼不斷求饒的人,然後抬頭道:“掌事按門規處理便是。”
雖然他昨天的確十分氣憤,但他不願做那種恃強凌弱的人。
賀君灼拿出慕珏昨天給他的牌子遞了過去,開口道:“我領東西。”
司務掌哪敢接太上長老的牌子,只趕忙招呼道:“裡面請。”
宗門裡的弟子分四種,外門,記名,內門,親傳。
別說親傳弟子,就連內門弟子都是眾星捧月,哪還用的著自己親自來領東西。
別說昨天那個管事,任誰看賀君灼也以為是個外門的雜役弟子。
司務掌事親自帶著他領了東西,並一樣一樣解釋清楚。
“日後這些東西不必親自來取,會隨太上長老的供奉一起送去。”
賀君灼點了點頭,說了聲知道了。
司務掌事又取出一個儲物戒,遞了過去,“這是我們外事殿的一點心意,就當是賠罪了。”
賀君灼推拒道:“不必了。”
離開外事殿後,賀君灼又轉身去取了自己的包裹。
把今日領到的東西放進破舊的儲物袋中,慢慢走回了劍峰。
走到山下的時候,賀君灼猛地怔愣了一下。
自己明明一直想跑,怎麼就乖乖走回這裡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慕珏便舉著青傘從天而落,一把抓住他,眨眼間就回到了峰頂。
賀君灼一落地就甩開胳膊,瞪著他道:“你能不能別每次這樣拎我?”
慕珏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