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誠笑道:“有他陪著小風,倒是還能讓人放心些。”
趙司決到底在安良過了年才離開,臨走前依依不捨的,說定了過一陣子再回來,等到出了正月,天氣慢慢回暖,整個安良都開始了大興土木,普通老百姓要修自己的房子,小風他們則忙著把澹臺家老宅的那片廢墟給收拾了。
破軍在安良僱了四十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每個月五兩銀子的工錢,這可是一個很高的價錢了,其餘人知道破軍招工,都擠過來報名,破軍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的,又從這些人裡挑出了二十個,其餘的都打發回去了。
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今有了這麼豐厚的工錢,大家都賣力的很,幹起活來也有勁。
其實澹臺家的老宅子可是經過兩百年不斷地修繕而成,其中不乏一些好木頭,不過一把大火化為了灰燼,澹臺冠玉命人在安良城的郊外挖了一個大坑,每日把整理出來的廢木頭都拉到郊外給填埋了,足足忙了一個月,才算整理完。
小風站在仙人臺,看著原本的一片廢墟如今便成了空無一物的平地,心裡也是空落落的,可她失落沒多久,就被捲入了忙碌的生活。
譚誠早在年前就聯絡好了石料和木料,以及木匠瓦匠。如今一齊開工,頗有些熱火朝天的感覺,小風得了閒就到仙人臺去看看情況,日子倒是逍遙的很。
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進了四月,小風的肚子也慢慢大了起來,如今已經顯懷了,她的動作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走路都有人扶著,這讓她的脾氣越發暴躁,連趙司決都沒能讓她平靜下來。
等到過了端午節,小風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一個是蔣四,一個是凌霜如。小風又是驚又是喜:“你們倆怎麼回來了?”
兩個人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樣子,竇良箴讓他們先去休息。
蔣四不肯,凌霜如也道:“高昌出事了,我們是來報信的。”
小風的臉色一下子白了,騰地站了起來:“出了什麼事?”
蔣四道:“金池公主及其駙馬起兵叛亂。高昌國主下落不明,全城戒嚴,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小風一聽到高昌國主下落不明這幾個字,眼前一黑,差點沒倒下去,竇良箴趕忙把她扶住,又問蔣四:“你可確定麼?”
蔣四重重的點頭:“高昌國主從長安回高昌沒有一個月。就突然聽說國主重病,由金池公主的駙馬監國,又過了半個月,又傳出訊息,說國主重病纏身,不治而亡。臨終前傳位給金池公主的駙馬,可是沒過幾天,玉城公主卻帶領其子隨夜起兵,說金池公主害死了國主,要為國主報仇。兩邊打了起來,屬下見情況不妙,這才趕緊和凌娘子一起離開了高昌。”
小風如今已經緩過神來了,強撐著要往外走:“我要去高昌,我要去找曲伯雅。”
竇良箴強行把她扶了回去:“你這樣哪能奔走。”又吩咐人去把澹臺冠玉找回來。
小風被竇良箴強行按在了床上休息,雖然躺著,卻還是哭個不停,拉著澹臺冠玉不住的哀求:“九哥,我要曲伯雅,我要曲伯雅!”
小風知道,她如今大著肚子,誰都不可能讓她去高昌,可她若是不表明自己的態度,誰也不會去高昌救曲伯雅的,所以她不管不顧的大哭,就是在逼著澹臺冠玉下決心。
果然,澹臺冠玉手忙腳亂的勸小風別哭,可小風哪裡會聽,澹臺冠玉無法,只得答應她:“你好好的,我就把曲伯雅給帶回來。”
小風的哭聲戛然而止,朦朧著淚眼道:“真的?”
澹臺冠玉十分無奈:“真的!”
澹臺冠玉自然不可能孤身一人去高昌,他去找李成璧,告訴李成璧,現在高昌鬧內亂,是收拾高昌的最佳時機,只要把高昌收服了,不怕西域其他國家不臣服。
李成璧詫異的看著澹臺冠玉,他是知道小風和曲伯雅的關係的,如今澹臺冠玉卻讓他收服高昌,難道就不怕小風發飆嗎?他沉吟片刻,還是道:“小風可知道這件事?”
澹臺冠玉皺眉道:“這事她不必知道,是你我之間的合作,曲伯雅敢讓我妹妹傷心,就要付出代價!我即將啟程去高昌,如果你願意,可以派軍隊隨我一起去,我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曲伯雅。”李成璧思忖片刻,欣然應允。
澹臺冠玉啟程前,小風把虎蹤劍給了他,她並不知道李成璧此行也派了人去高昌,高昌的內亂她並不關心,唯一在乎的只有曲伯雅一個。
自打澹臺冠玉走後,她就整天心神不寧,竇良箴看她這樣也不是法子,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