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泰正等著這句話呢。忙上前道:“父親容稟,是我仰慕表妹,所以起了求娶的心思,之前我也怕表妹不同意,便先向她表明心意,表妹並沒有拒絕。兒子這才來求父親賜婚的。”
李繁君點點頭,道:“親上加親,的確是一樁好姻緣。”又看向樂武:“你可知道這事?”
樂武起身道:“大皇子倒是時常到府上去,我以為只是走親戚罷了,倒沒有多想過。”
李繁君又看向了樂雅:“這裡都是自家人。雅兒也別不好意思,你只管說,你可願意嫁給大郎?”
樂雅起身跪下,堅定地搖了搖頭。
李繁君不悅道:“大郎,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雅兒也是願意的麼?”
樂雅膝行兩步,上前道:“大皇子時常登門,雅兒只當成貴客,並不敢肖想什麼,不知道雅兒做了什麼讓大皇子有如斯誤會,還請皇上恕罪。”
一句話把這件事歸結成了李元泰的自作多情,李元泰一聽,肺都要氣炸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樂雅會這麼快翻臉無不認人,只惡狠狠的盯著樂雅,兩束目光恨不得在樂雅臉上戳出兩個窟窿。
樂雅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這讓李元泰越發憤恨,他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父親,兒子不服!兒子有話要問表妹!”
李繁君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李元泰回頭盯著樂雅:“我約你去千佛寺賞菊花,你可去了?”
樂雅點頭,李元泰又道:“我送你的夜明珠,你可收了?”樂雅再次點頭。
李元泰緊緊逼問道:“我問你是不是愛慕二弟,你說只是兄妹之情,是不是?我問你是不是討厭我,你說不討厭,只是平日不常走動,不熟悉罷了,是不是?我每次去你家,都要見你,你雖然沒有明說,卻對我殷勤備至,是不是?如今你說你不想嫁給我,那我約你出去的時候你為什麼答應?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為什麼要收下?你為什麼說你對二弟只是兄妹之情?你從來沒說過一句拒絕的話,如今卻說是我自作多情,今天當著大家的面,我倒要問問你,你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究竟想嫁給誰?還是你想同時巴著我和二弟,看誰有出息,再做決定麼?”
樂皇后喝道:“大郎!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李元泰怒道:“兒子不甘心!兒子就要問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繁君卻覺得李元泰的話很有道理。
如果樂雅一心愛慕二郎,就該對大郎的獻殷勤堅決拒絕,如今不拒絕大郎的殷勤,又說不想嫁給他,這不是左右逢源,水性楊花麼?
李成璧看了一眼一旁的樂皇后,越發覺得樂雅有心計。
樂雅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當著這麼多人,還都是自己的至親,被這麼質問,被這麼指責,好像被當眾剝下了鮮亮的外衣,讓她變得醜陋不堪,只覺得羞憤欲死。
她想說她都是為了李成璧。可李成璧壓根就沒有替她說話的意思,難道她要像李元泰一樣當眾質問李成璧麼?
她忽然想起了小風的話,小風說她是瞞著李成璧來的,可看李成璧今天的反應她才明白。他根本毫不知情!小風說的那些話壓根都是騙自己的!
蔣小風!
樂雅恨極了,握緊了手,指甲潛入了手掌,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疼,她拼命眨著眼睛,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竇夫人看著茫然失措的樂雅,含著眼淚上前護住了女兒,道:“皇上恕罪,都是我管教不嚴,這才鬧出了這樣的誤會。雅兒待大皇子一向克己守禮,萬萬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單純的把他當做兄長罷了,可被大皇子誤會了這是兩情相悅,到底是她的錯。都怪她不懂事,惹得大皇子生氣,還請皇上饒了她這一回吧。”
李繁君道:“竇夫人也不必這麼說,雅兒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咱們兩家本來就是至親,如今不管真也好,假也好。這本來就是一門天作之合的好親事,都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咱們把這個誤會變成不是誤會不就成了?”
話裡的意思是要假戲真做,撮合這門親事了。
竇夫人為難的看著女兒。若是應了,傷了女兒的心,若是不應,拂了皇上的面子。
竇夫人看向了樂武,向樂武求助。
樂武卻看向了李成璧。為今之計只有李成璧出面說也愛慕樂雅,兩情相悅,才好提讓樂雅嫁給李成璧。
可李成璧卻一言不發,他也有些惱怒,上前道:“皇上,臣一片愛女之心,還是想遂了雅兒的意思,都知道雅兒愛慕二皇子,如今臣代女兒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