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有什麼難度。他趕緊一手按住鐵鍬的肩膀,一手去接茶杯。因為,他坐在鐵鍬的旁邊,所以接茶杯的時候,必然要轉身,兩腿也會微微張開。
鐵鍬的手忽然一鬆,茶杯順著這個空門就掉下去了。
毫無防備的方超,兩腿之間升起一股熱騰騰的白霧!滾燙的茶水穿過外褲和褲衩,雖然沒能把小弟弟燙熟,但也差點成了白煮雞。他猛地趴在桌子,一手抱頭狠薅自己的頭,一手在桌子底下玩命的抖落褲子,嘴裡怪聲連連:“嗯……嘶……呀……咦……”
鐵鍬衝對面幾個驚訝不已的人,笑著解釋道:“不好意思,手滑了……呵呵……”
他貌似關心地叫著方超的假名,道:“方刀,你沒事吧?快,我扶你去廁所處理一下……”
方超艱難地抬起頭,看了看遠處正跟別人互祝早上好的孫教授和江老總,齜牙咧嘴道:“不用去廁所,我金槍不倒挺得住!!”
“你確定嗎?”鐵鍬皮笑肉不笑地道:“萬一我的手再打滑,你的小弟弟很可能會嗝屁思密達,永遠不抬頭呢……”
方超眼淚都快下來了,他湊在鐵鍬耳邊,低聲懇求道:“老三,看在咱倆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你給我個機會。現在真的不能走,咱們必須把這頓飯吃完才行。我回去之後一定把所有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成不成?”
鐵鍬冷冷地看了方超一陣,終於被方超可憐巴巴的模樣軟化了。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的菜,放在嘴裡慢慢地嚼著,道:“老四,你要是真記得咱們四匹狼的情分,為什麼還要騙我呢?”
方超怔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孫教授和江老總已經跟所有桌的人,祝了早上好。
“孫哥,我去和那個小鐵再喝兩杯,順便再探探他的底。”江老總打量一下四周,看沒人注意自己。他低聲道:“我感覺那小子不是善茬,小方一個人可能搞不定。”
孫教授頻頻和吃飯的人揮手,面帶微笑。他同樣低聲道:“記住,在這種場合叫我孫教授,別忘了規矩!”
“這幫傻逼傳銷佬,離咱們這麼遠,聽不見呢!”江老總不以為意地道:“孫哥,那我就去啦……我保證把那小子探掉褲子……”
“不行!”孫教授沉沉地道:“你要是想喝酒,等回了嶺南隨便你喝。但是在南雲,除了業務需要,一點酒都不能沾。”
江老總的眼睛立了起來,看著帶了不少兇戾。他一把薅開衣領的扣子,橫叨叨地道:“探那小子的底,不就是業務需要嗎?”
“那個姓鐵的點子有些扎手,小方看樣子也線上上掛著,晃悠的不太牢靠。”孫教授笑得慈眉善目,卻說得一嘴江湖話。他伸手幫江老總把剛薅開的扣子繫上,道:“這種情形,還是讓禹奕和夜影出來吧!”
“那姓鐵的點子,充其量是隻羊,還用禹奕和夜影現形?你是不是把羊當成狼了?”江老總明顯不同意孫教授的安排,他道:“我再去探探點子,看看是羊還是狼再說。”
說著,他轉身要走。
“老闆可是說了,南雲的盤子我來轉,所有人都聽我的安排。”孫教授還是在笑,只是笑容變得陰沉。他道:“江成,所有人是什麼意思,你不會不明白吧?”
他直呼江老總的姓名,威脅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孫敏峰,你別拿老闆嚇唬我!”江老總臉色一變,但嘴裡不服軟,也直呼孫教授的姓名。他有些色厲內荏地道:“就算我和你掰到老闆那,老子也不怕你!”
“你不用怕我,只要怕老闆就行!”孫敏峰輕輕拍了拍江成的臉頰,奚落道:“我再說一遍,讓禹奕準備套狼,夜影去給小方定心,明白沒有?明白的話,就趕快去辦!不明白的話,老子可以給老闆打個電話……”
他從兜裡掏出手機,冷笑道:“這點小事麻煩老闆,我肯定有個辦事不力的罪名。但我相信,你一定我還慘……要不是試試?”
“好,按你說的辦!”江成終於退讓了。他指著孫敏峰腦門,做了個開槍的手勢。然後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往餐廳外走去。
江成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狠:“姓孫的,咱們他媽的走著瞧!等老子爬你腦袋上,非把你屎都整出來……”
“媽的,就憑你那點本事,還想在我這翻天?”孫敏峰也同樣在狠。他看江成出了餐廳,不屑地撇了撇嘴,道:“老子,遲早讓老闆調你去運黑貨!”
孫敏峰搞定了江成,又恢復了教授的儒雅,繼續和人揮手打招呼……
鐵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