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夏,恭喜!”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沈唯一手裡水杯的倏然落地。
她穿的是白色的禮服,已經顧不上去看撒上果汁後的禮服是怎樣的狼狽,幾乎是本能的側首去看旁邊的男人。
原本已經失了耐心準備離場的顧邵之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第一反應竟然是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等到主持人第二次叫出‘紀晚夏’這個名字時,他才抬眸往臺上瞧。
他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光景。
這四年裡只會在夢中出現的人,此時就在眼前。
一身紅色的吊帶長裙,巧笑倩兮,眉眼之間皆是動人心魄的美,整個人就像是立在火焰裡。
這一刻,他的呼吸都凝固。
腦海裡忽然出現四年前,暴雨之前狂風亂作的那個夜晚。
她站在街頭,臉色蒼白的問他,“你是不相信我,還是更相信她?”
他伸手想要把紙片似的人拉進懷裡,卻被躲開,“晚晚你冷靜點,夏淺和許秋白出事的時候唯一正在錄音棚……”
“顧邵之,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女人打斷了他的話,就那麼一動不動看著他,眼淚顆顆滾落。
周圍的一切都消失,她只看得見眼前的人,眼淚滑過臉頰在下顎處彙集,彷彿都能聽到每一滴掉落的聲音,像是雨水打在石板上,‘噠……噠……噠……’
眼底盡是荒涼,一遍一遍的問,“顧邵之,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
晚夏餘光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從側門離開,腳步似乎有些不穩,不像是慣有的女神形象。
怎麼,沈大明星這是慌了麼?
靳司南低沉有磁性的嗓音貼在耳邊,“你好美,紀小姐。”
晚夏接過他遞來的獎盃,展露出最完美的笑意,“謝謝。”
她是在跟頒獎人靳司南致謝擁抱,但視線卻投向嘉賓席坐著的男人,四目相接,但只有一秒鐘時間,她的目光便撤離。
似乎只是無意間看向那個位置而已。
而後落落大方的回答主持人的問題,講述照片的來歷。
“這四年的時間,紀小姐一直都跟這對老夫妻相處在一起嗎?”
晚夏點了點頭,“嗯,其實……他們是我朋友的爺爺奶奶。”
耳麥裡的導演告訴主持人直播的收視率突然爆增,讓她找話題多把這位紀小姐在臺上留幾分鐘,“這樣啊,那您的朋友在現場嗎?可以讓她跟我們講講爺爺和奶奶是怎麼認識的嗎?”
雖然主持人更想問的根本不是這些,但她也沒有膽子在這種場合去得罪顧氏總裁。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晚夏臉上的笑意但去了幾分,餘光略過已經回到座位上的沈小姐,抱歉的說,“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那個眨著眼睛跟她說,【你的名是我的姓,我們就應該當朋友】的夏淺,那個最具潛力的歌手夏淺,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四年的時間了。
早已被世人遺忘。
————
後臺洗手間裡。
紀晚夏怔怔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良久,直到池子裡的水溢位來,滴到腳背上,她才猛的回過神。
整理好略微有些凌亂的髮絲,剛走出洗手間的腰肢就被一隻手掐住,一股力襲上來,直接將她狠狠地按在走廊的牆壁上。
她似乎是一點都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嚇到。
那短暫的僵硬過後,便放鬆身子慵懶的靠在牆壁上,抬眼去看近在咫尺的男人,媚眼如絲的笑,“顧總,你弄疼我了。”
時間對這個男人格外偏愛,四年的時間並沒有什麼改變。
那雙深邃似海的黑眸和以前一樣蠱惑人心,五官稜角分明,沒有留下絲毫歲月的痕跡,只是多了些成熟的魅力。
顧邵之單手圈著女人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撐在牆壁上,襯衣的袖口半挽到手肘,露出精瘦有力的手臂,強勢的把女人困在這角落裡。
和手上不受控制的力道相比,他陰柔的五官卻是溫和的模樣,唇角的弧度諱莫如深,“不是躲著我,怎麼又回來了?”
距離太近,男人特有的氣息無孔不入的竄進鼻間,那雙深邃的黑眸倒映著她的影像,晚夏有一瞬間的恍惚。
腰肢被男人緊緊掐著的部位有點疼,但她沒有任何推拒的意思,眉眼之間依然是勾人心魄的魅惑,“你沒看到嗎?我是來領獎的啊。”
她噴了玫瑰味道的香水,說話的時候吐氣如蘭,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