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九個月的分離,帶著纏綿悱惻的想念,用一種近似於吞噬的力道,將她吻得透不過氣來。
“我當初看上的,可不僅僅是你這張勾魂攝魄的臉。”
沙啞到極致的嗓音,介於強勢和溫柔之間的探索,深不見底的眸色,炙熱的呼吸,都在這種特定的光線下,被釀成最讓人招架不住的荷爾蒙。
南灣一分鐘前大膽挑釁他的膽量全部消退。
像是被蠱惑一般,她什麼都不再想,眼裡和心裡都只有他。
……
凌晨三點,臥室裡極其安靜。
南灣突然從夢中驚醒,額頭起了一層寶寶的汗珠,呼吸粗重。
視線恍惚混沌,隔著薄紗窗簾,窗外是濃重的夜色,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掛在夜空裡的彎彎月牙。
好一會兒,她才知道自己在哪兒。
慢慢閉上了眼睛,告訴自己:南灣,這是你的家,什麼都沒有,不要亂想。
在她翻身往慕瑾桓懷抱深處依偎的第一秒,慕瑾桓就已經察覺到了,手臂下意識的收緊。
輕吻著她的額頭,嗓音沙啞溫和,“做噩夢了?”
鼻息間是男人所特有的清冽薄荷味道,明明就在他懷裡,可南灣還是覺得不夠,不停的往更深的地方蹭,汲取熟悉的溫暖。
她的呼吸依然有些粗重,低聲回答,“嗯。”
很奇怪。
那九個月的時間,她的睡眠狀態雖然算不上安穩無夢,但沒有一個夜晚被噩夢糾纏過。
餘清露緊緊扣著她的手,把那把匕首插進自己心臟的感覺很真實,離開人世前那恍惚荒涼的笑,還有那觸目驚心的鮮紅。
都像是她正在經歷的。
慕瑾桓的睡意全無,抬手開啟床頭的燈後,掀開被褥下床,然後將南灣打橫抱起。
“這是我們的家,沒有你夢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往隔壁花房走,一邊低頭親吻她的被汗水浸溼的額頭,“說給我聽聽,嗯?”
當初利用本就不存在的孩子,把趙櫻趕出這個家的時候,她在半夜被噩夢驚醒,他這是這麼做的。
花房裡,是另一個世界。
地面上擺滿了高高低低的綠植,藤編的架子上擺著透明的玻璃花瓶,裝有綠蘿和百合花。
半空中吊著一串串的水晶簾,慕瑾桓抱著南灣走進去的時候,珠子碰撞出清脆靈動的聲響。
牆壁上有小小的夜燈,在水晶簾之間,還纏繞著裝飾彩燈,發出暖黃色的光芒,如同滿天星辰在眨眼睛。
這不像是一間屋子,而是會讓人聯想到愛麗絲夢遊仙境。
南灣被放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慕瑾桓緊挨著她坐著,將她攬在懷裡。
恐懼如潮水般褪去,低聲開口,“她說,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
‘她’是誰,不需要說出口,慕瑾桓就懂。
短短兩分鐘的時間,那雙黑眸裡的混沌就已經完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他慣有的沉靜平和,“無關緊要的人,在我腦子裡存在一分鐘都覺得多餘。”
這是她回家的第一晚,就做了噩夢。
起初,慕瑾桓以為,就像事發當天的那個夜晚,她只要一閉上眼睛,那些可怕刺目的場景就會出現在她的夢裡,睡不到半個時辰,就會驚醒。
直到,她說出這一句話。
他才知道,原來,歸根結底,噩夢的來源和恍惚的不安,都是他。
男人的語調很平淡,聽不出一絲一毫的起伏。
清淡安神的百合香縈繞在鼻端,南灣靠在他懷裡,能感覺到沉沉有力的心跳聲,漸漸忘記了那些鮮紅的血液。
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我的餘生,只有你。”
隨著這句話一起來的,還有綿密的親吻。
有些癢,南灣往後瑟縮著身子,抬頭看他,臉頰漾出淺淺的笑,“別以為說兩句好聽的,就能打發我。”
她的聲音糯糯的,沒有絲毫威懾力。
露在空氣裡的鎖骨和天鵝頸,還蔓延著深深淺淺的痕跡,彰顯著幾個小時前在臥室的大床上他都做了些什麼。
慕瑾桓修長的手指捏著女人的下巴,視線落在她領口下隱約可見的美好風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那……再來一次?”
“你行麼你?”南灣眯著眼瞧他,“我是有常識的三十歲少婦,不是什麼都不懂整天只知道對著男神犯花痴的小姑娘。”
還挺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