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桓黑眸裡隱著一股旁人看不懂的情緒,摸索到她的手,握在掌心,“我是可以什麼都不說,也可以不解釋,但我不想瞞著你。”
南灣輕笑出聲,嗓音是慵懶的,“慕先生,你一邊說要跟我試試,一邊卻又讓我接受你口中的責任,你不覺得自己要的太多了嗎?”
慕瑾桓又有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她明明就在他懷裡,可是那話音卻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的。
虛無,縹緲。
手臂收緊,俊臉隱在暗影裡,諱莫如深,“婚姻本就是貪心的開端。”
男人的力道變大,勒得南灣有些不舒服,但她並沒有惱怒,反而像是開玩笑一般,“你這麼強勢,應該找一個性格柔軟的姑娘,人家才不會跟你鬧。”
慕瑾桓反問,“我有了你,還要去找誰?”
這樣的話,偶爾聽聽還是挺不錯的。
南灣笑,“我脾氣很不好,忍不忍全看心情,萬一哪天在你的‘責任’面前說了難聽的話,加重了她的病情,我會很過意不去的,畢竟我是個醫生,名聲不好,總不能也把職業素養毀了。”
慕瑾桓看不到她的表情,這樣輕飄飄的話音,讓他有些煩躁。
將懷裡的人翻轉了個方向,面對面躺著。
目光所及,是一張淺淺笑著的小臉,嗓音又低又沉,“我更擔心慕太太受委屈。”
南灣在被窩裡抻了抻懶腰,重新翻了回去,“我是錙銖必報的型別,如果有人給我一巴掌,我會加倍還回去,所以,慕先生完全不用擔心我。”
慕瑾桓看著那顆後腦勺,黑眸裡蓄著深沉,如幽遠的山峰霧景。
她好像回到了原點,那些原本已經漸漸消退的刺,似乎在一夜之間全部重新長了回來。
如果他再去抱她,她不會拒絕,只會用另一種不漏痕跡的方式將自己挪的更遠。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現在還早,睡一會兒。”
南灣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她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影片裡的女主角有一句臺詞,她到現在都記得:你永遠都不知道你有多愛一個男人,直到,你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餘清露沒有對她惡語相向,也沒有哭著喊著讓她離開這個男人,更沒有挺著肚子找上門等著她讓位,只是在婚禮當晚,創造了點意外而已。
如果是真病,那‘湊巧’這兩個字就沒有第二層含義,可如果是裝的。。。。。。
南灣忽然覺得自己很陌生,竟有了這樣莫名其妙的情緒和沒有任何根據的猜測。
睜開眼睛,目光所及,是薄紗窗簾外隱隱透著光亮的天空。
心裡有個聲音在提醒她:南灣,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反駁:不對,生活和婚姻就應該是這樣的,你對這個男人動了心思,所以才會有失望,有生氣。
兩個聲音各執一詞,來回辯駁,過了很久很久,她才漸漸進入睡眠。
————
霍亦寒的情緒不太對,喝完一杯就再添一杯,高腳杯裡就沒空過。
坐在他旁邊的哥們韓哲似笑非笑的打趣,“霍公子,你不是吧你,兄弟結婚你惆悵到要解酒消愁?”
霍亦寒沒心情跟他扯,點了根菸,開始吞雲吐霧。
韓哲笑的更加不懷好意,“你是難過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嫁得不是你?還是兄弟情深你見不得他枕邊有人?”
霍亦寒一記冷眼掃了過去,“你他媽會說人話嗎?”
韓哲收起了玩笑,將椅子拉近,眼睛看著隔壁桌的許墨一,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說正經的,許家小妞最近是越長越漂亮了,都是兄弟,你幫我搭搭線唄?”
聞言,霍亦寒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無比,俊臉暗沉,“你玩兒誰我都不管,但你如果敢把心思動到許墨一身上,別怪我不客氣!”
韓哲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顫,但平時在一起廝混慣了,也就沒當回事,繼續說服,“這麼美味的蜜桃你不吃,也不能不讓我吃是不是?”
霍亦寒抬腿就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腳,眼裡的陰鷙愈加的暗,“韓哲,老子再給你說一遍,許墨一不是你能肖想的人,把你那些猥瑣噁心的想法給我收起來,否則,我翻臉的時候,你就算是有四條腿也不夠我卸的。”
如果不是顧忌這是慕瑾桓的婚宴,他早就動手了。
韓哲被他這一腳激起了脾氣,但霍家的勢力黑白兩道都佔著,他惹不起。
許久才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