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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有溫恆在,這一切就是再詭異也是正常的,正如他給她的靈蠱,這東西放在旁人眼裡十分邪乎,可是在溫恆這裡……只是個偷懶殺人的小玩意兒……

溫恆的嗓音十分溫潤,給雲羅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她知道這不是真正的他,而此刻修長細軟的手將她攏入懷裡的男人定然是凝結著一股異常兇橫的煞氣,她從前便見過他跟個小孩子一樣,偏著頭笑的可愛非常,彷彿完全褪去了那層冰冷陰暗的外衣。

可是下一刻他就能隨意的從長袖裡面摸出來一柄帶著倒刺的刺刀,直接捅入那人的心臟,他渾身雪白,連拖曳在地上的長衫都仿若高山上的寂雪,不食人間煙火。

偏生,血液飛濺,她看著男人的唇角一點點揚起,唇角越來越上揚,笑意越發肆意,他回首看她,那一刻他的眼底是漆黑一片一無所有……雲羅看的很清楚。

“小可愛,我衣服髒了呢~”

他揚起的唇還凝固在那個角度,而他眼底濃濃的黑色卻一點點也沒有散去,這是一個她從來看不懂的男人,明明那樣純白偏偏在這樣紅黑的無間地獄裡主宰萬物生輝。

而他明明是一個醫者,可是卻殺人如麻,研究出來那麼多藥劑救人卻可以毫不留情的把那些明明可以救人的藥物徹徹底底毀掉,他的名聲很差,可是偏偏人卻長的很美,若萬嶺千山的寂雪,覆在綿延的山宇上,冷卻也極豔。

他喜歡看那些新進來的弱者在這地獄裡掙扎求生,甚至欣賞他們的烈性,偏偏,若有一點傲骨是指向他的,他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的,滅了那他觀察了很久,十分感興趣的小物什。

穆雲羅自問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看人也是極其準的,第一個讓她栽的男人是遲盡,但是至少她看得懂,知道他想要什麼,也知道他的感情。

後來見過那麼多男人,她甚至可以一眼看透一個人,因為一句話“曾經滄海難為水”,或許這樣用不合適,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她怎麼琢磨也是她猜不透的迷妄。

穆遲一開始她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好歹他對她的用心,她知道那是真的。偏偏溫恆,她如何如何都看不透,根本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的的他,遙想她在鎖魂門暗無天日的日子裡,那裡縱然豔陽高照也是看不見太陽的,因為那裡的每個人眼裡都沒有光,每個人的眼底都是空洞的黑,包括她自己……

可是溫恆的出現讓她完全否認了這一點,他就是那鎖魂裡面的一道光,那一抹白色讓她在泥地裡打滾,讓她在血液和泥濘糊了眼的時候都能夠一眼看到,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情感,但是她知道,只要是她看到了那一抹白色,那麼就可以鬆懈下去,安安心心的睡一覺了。

因為溫恆……會護著她……

瞧,多麼可怕又多麼古怪的想法啊,可是她掙扎在最底層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她不怕死,她只想在基地出頭,因為她是雲家的獨女,雲家這樣的家庭裡,如果她永遠只是個沒有能力的小公主,只會霸榜年級第一什麼的,跟個廢物有什麼區別?

雲家跟那些豪門不一樣,它是在黑暗裡掙扎的家族,她是雲家的傳承者,以後雲家就靠她撐著,而且那時候她心如死灰,鳳凰還要浴火重生呢,她就是鳳凰,只有經歷過千萬次不幸一步步從刀鋒裡走過來的人才有資格成為強者。

她一直這樣堅定的一個人走,唯一庇護她的是她帶在臉上的那面漂亮精緻的狐狸面具,她把所有的暗黑都傾洩在外,用那面具遮住了容顏和自己還藏在內心深處的脆弱……

可是那面具不見了,她隱隱知道那面具去了哪裡,那夜……

她殺完人後倒在血泊裡,小小的身子裹挾著泥濘血液還有旁邊死屍被砍掉的手臂擋住了她側在一邊的小臉。

大雨傾盆,四處水光噴濺,地上的女孩兒一動不動,手上還死死攥著鋒利刀刃,仿若與夜色和血色混為一體,仿若已然是一具死屍……

他心尖驀然一頓,本來是個冷漠的看客,看著看著卻莫名入戲,他取了一把傘,居然冒著大雨衝進了那片從來是機關累累,遍佈血腥殺戮的殺手訓練營。

白衣被雨水和泥濘浸染,一向有潔癖的男人卻無瑕顧忌,只是步伐加快,四周是暴雨犀利轟然拍打地面的聲音,女孩嬌小的身子承受著大雨的重擊,像個被拋棄的小洋娃娃,在這樣的雨夜裡孤獨地承受著痛苦。

男人撐著傘用腳踢開了擋著他去路的屍體一步步走向他觀察了那麼久的小貓咪身邊,女孩兒精緻的小臉上沾染的泥垢和血漬被雨水沖刷得蒼白乾淨。

溫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