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要不是被他們吵得不耐煩,要不是他竇章瘋起來把這屋頂都給掀了,她哪裡會出來?
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病了都不得安生!
“還看什麼看?死不了的!”徐真不再勸說,而是直接動手了。
封七月也懶得再理他們了,周琰打不過竇章,竇章沒膽子弄死周琰,大不了就是打的躺地上罷了,死不了的!
回到了屋子裡繼續躺著,聞著那股子怎麼都散不去的藥味根本便靜不下心來,“爺爺,我這輩子是不是完了?”
她得找人說說話,撒嬌也好。
徐真瞪了她一眼,“你少砸我招牌!”
封七月一把抱著他。
徐真被她給抱愣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別怕,有爺爺在呢。”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小丫頭,再說了,她哪裡厲害了?“別管那兩個混賬東西,好好吃藥,過幾天就會好的。”
“我怎麼這麼倒黴……”
“不倒黴,倒黴的話能遇見我?”
封七月笑了,“我不想吃藥……”
“好了就不吃了。”
“現在就不想吃。”
知道撒嬌了,便是沒事了,“你不吃試試?我讓薛海把你摁著往裡頭灌!”
封七月鬆開了他把自己藏被窩裡了,不是作,是真的害怕,身體健康的人是無法想象大病初癒的人又一次陷入了用永無止境的病痛之中的恐懼。
“好好吃藥,爺爺保證你很快就能好起來。”
封七月嗯了一聲,可是那種恐懼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她忽然間有些恨那死胖子了!
……
外頭的兩個到底沒有打個你死我活,最多是用眼神來殺殺對方。
徐真從裡頭出來的時候,人還站在原地,似乎一步都沒有挪過,他掃了一眼周琰,“去把藥給煎了!再熬點粥!”
“嗯。”周琰應了,起步便往廚房去,熟門熟路的簡直就是主人家的態勢,便不是故意炫耀,看在另一個人的眼裡也是!
竇章額頭上的青筋都要出來了。
“你跟我來!”徐真衝著竇章吼道,也不管他到底應不應,便轉身往旁邊的藥廬去了,那是後來新搭起來的,不大,平日裡除了偶爾給村子裡的人看看病之外,便都是在為封七月服務了,他進了藥廬,走到了角落的一個箱子前面,開啟把裡頭一本本的脈案拿出來,全部砸後面跟著進來的竇章身上了。
竇章被砸的有些懵,“你……”
“看清楚了!”徐真指著地上那一本本的脈案,“都是這些年那丫頭的脈案!”
竇章渾身一震。
這些年那丫頭的脈案?
全部都是?
地上怎麼也有十來本的東西,全都是她的脈案?
她……
“她到底什麼病?!”
當年也沒有聽說過她有什麼病,怎麼他一走就……
“病?”徐真冷笑,“拜你所賜的病!”
竇章更是不明瞭,“徐真,她到底……”
“當年你把她關冰窖裡頭,難道便沒想到會她會有今天?”徐真冷笑,“也是,本來是想把人弄死的,哪裡會想到她命大,居然能活到今天!”
竇章錯愕,“我什麼時候把她關冰窖了?!”什麼想把人弄死?他什麼時候要把她弄死了?當年……他想起了來,當時他得知她不是崔瑩的時候回去質問她,她就在冰窖裡頭……可是——他沒有把她關冰窖裡,他只是……
把她給我關起來!
關起來!
“我沒有!”
他是讓人把她關起來,可沒說過要關冰窖裡面!
他怎麼會把她關冰窖裡面!
他——
有些當時沒有來得及注意的細節在這時候竟然清晰起來了!
竇安在提起她的時候神色的異樣……
他說要去見她的時候,他的憂慮……
竇安!
那該死的混賬!
“我沒想……”
徐真神色更冷了,做了還不敢認他算什麼男人?還竇爺?他呸!“別說當年她沒有出賣你,就算真的出賣你了,這些年的纏綿病榻,把藥當水喝當飯吃也夠還了!”
“她現在到底……”竇章的話沒有問下去,似乎也知道就算問了,他也不會說一樣,直接便蹲下身子去撿那些本子,一頁一頁地翻來看,越看便越是心驚,越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