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哪怕不需要把屋子裡的燭火拿出來照清楚,封七月也能認出這張臉來,五年的時間說短不短但說長也不長,她從十五歲變成現在的二十歲除了人長高了一些臉褪去了稚嫩之外,也沒太大的變化,更何況是一個已經成年了的二十歲男人?
可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大半夜地闖到她府裡來?
來找她的?
若是要找她的話,光明正大來不就行了?哪裡需要這般偷偷摸摸的?哪怕習慣了偷偷摸摸的,可何須跟她的人動手?還殺氣騰騰的!
莫不是在恨她當初死遁?
不。
當初那一張戲做的極為逼真,他不可能覺察到什麼!
他這麼偷偷摸摸找來是不確定她的身份,所以暗中先刺探一下吧?
“七少認識這人?”
封七月看了看發問的馮深,從他的眼裡看到了驚訝還有忌憚,驚訝可以理解,可這忌憚……莫不是地上這個就是那日讓他感覺到了超強殺氣的那人?
這便可以理解他們剛剛為什麼要下殺手了。
“嗯,舊識。”頓了頓,又補充道,“不是仇家。”
最多也就是冤家。
馮深更是驚訝了,若不是仇家,為何這男人會露出那種可怕的殺意?“七少確定?”
張威這時候已經拿著燭火出來了,將地上那人的臉給照的清清楚楚。
封七月徹底確認了,只是眉頭緊皺了起來,“他怎麼回事?”
“嗯……”而便在此時,地上原本昏迷者的人忽然間溢位了一聲呻吟,這聲音……
馮深眸色一深,“七少,他不對勁!”
封七月自然也看出來了,只是到底哪裡不對勁了?剛剛他們也沒傷到他哪裡?難道來之前便已經中招了?中毒了?“去請大夫。”
這般打鬥早便驚動了其他人了,這請大夫的事情自然不需要他們去。
“怕是來不及了。”馮深說道,“今日除夕,大家都在家裡過年,醫館裡頭應該沒有大夫在。”說完,便上前蹲下身檢視地上的人,也順勢將封七月給隔開了,其實不必檢視便已經知道這人是怎麼回事!可他明明中了這樣的骯髒手段卻還來這裡,他安的什麼心?!
封七月有些著急了,“那……”話沒說完便停下來抬頭吩咐下人,“去把老太爺請來!”
“是。”
馮深抬手劈下。
“你做什麼?”封七月錯愕不已。
馮深不打算解釋,“七少放心,我只是讓他安靜點。”
安靜點?
這樣子還不夠安靜嗎?
“他……”
“應該是中了毒了。”馮深繼續說道,“他在這裡不方便處理,我先將人帶到我院子裡頭。”
“他……”
“七少若是信我便把人交給我吧。”馮深沒給她說下去的機會。
封七月到嘴邊的話便嚥了回去了,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可話都說到這地步了,哪裡還能說不?那豈不是真的就不信他了?“好。”
“天氣冷,七少早些休息。”馮深連讓她跟著去的念頭都要打消,這種事情只會玷汙了她的眼睛,“我保證天亮之後必定交給你一個活生生的人。”
封七月滿肚子都是疑惑,也是真的不放心,可看著馮深的臉那些反對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好,讓爺爺給他瞧瞧。”
“自然。”馮深點頭。
封七月看了看他,“好。”
馮深伸手便將人給扛起來了,一點兒也沒小心什麼的,把人擋貨物一樣扛著。
封七月心裡的疑竇更深了,哪怕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而對那臭小子有芥蒂,可也不需要像是對待仇人一般吧?
她這麼將人交給他,明天真的能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嗎?
子時已經過了大半了,離天亮其實也沒多久,封七月自然也沒休息,這種情況下哪裡還能休息?五年沒見,竇章這臭小子還是一如既往地給她添麻煩!
好好的他跑來湖州做什麼?
不是在嶺南那邊乾的很不錯嗎?
現在哪怕有嶺南總督挾制,可嶺南駐軍能夠在章西重傷回京,他臨時接收之後還能保留,而且還成了威震大周西南的一支強軍,便說明他真的混的很不錯!
這混的好好的,跑來湖州做什麼?
封七月忽然間想起了錢家的那位貴客,還有朝廷有意在湖州建水師的訊息,難不成這小子便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