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便沒有平王妃好福氣,嫁入了安王府之後多年來只是生了一兒一女,兒子還不算是長子,而且三年前便病死了。
庶子倒也有不少,不過眼下安王自身難保了,那些個庶子哪裡還會規規矩矩的守靈,所以靈堂之上,都是安王府的大郡主在守著。
已經懂事年紀的大郡主眼裡除了悲痛還有恨意。
夜半時分,整個靈堂都陰森森的。
一道人影悄然竄入,半刻鐘之後便又悄然竄出。
而這一切,安王府上下一無所知。
治喪,停靈……
喪事按部就班地伴著,最後便是出殯了,皇家兒媳,自然也是葬入皇陵的,安王沒露面,據說因為悲痛過度在皇陵病倒了。
送葬的自然也輪不到大郡主了。
安王府的那些庶出的兒子再不願意也得為嫡母送葬。
可便在出殯的這一日,大郡主像是瘋了一般鬧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面將棺蓋給推開了,哭喊著安王打死了她母妃。
安王妃不是病死的,是被安王親手打死的!
大郡主親眼看到安王妃遺體上傷痕累累。
她曾經無數次見到安王毆打安王妃。
就算安王沒機會了,可到底是皇家的人,還是皇帝的親兒子嫡長子,他死了王妃,皇族裡的人總是要來送送的。
哪怕沒有其他人,就這些皇家的人也足夠將這事給傳的沸沸揚揚的了。
定國公府的是非熱度瞬間便被安王府的事情給壓了過去。
安王妃的孃家雖然不顯,可到底是心疼女兒的,當然也有安王如今失勢有關,在聽了大郡主的指控,又檢視了安王妃的遺體之後,安王妃的父親直接去跪宮門去了。
皇帝陛下又有的忙了。
……
封七月聽到了這訊息已經是回到了湖州的第二日,還沒休整過來,不過一路上順順利利倒也沒吃什麼苦頭。
竇章將訊息當消遣似得給她送來。
自個兒自然是沒到了,曠工了那般長時間,自然得補回來了,馬恆見了他都想動手揍一頓了,他這個水師總督走了之後,朝廷沒派人來接手,他是可以甩手不管,可真的不管的話,出了亂子倒黴的還是他!那般多人在軍營理由,哪裡能不管?管的也不名正言順,若是被人抓到的話,就成了他的小辮子了!
這人終於回來了,哪裡還能輕易放過?!
封七月也很忙,不過被勒令不許忙罷了,這不,連他壓著京城那邊的訊息她都只能當不知道,“你家主子真想把我當籠中鳥兒養了?”
回了湖州之後,她還是風七。
封七月是章家的遠方親戚。
這不是她自個兒堅持的,而是竇章提出來的。
至於為何這般,他沒說。
她也沒問。
“少爺也是才得到訊息。”
“你覺得我會信嗎?”
石頭低下頭,不說了。
“沒有後續嗎?”封七月拿著那幾張輕飄飄的紙,漫不經心地問道,這送來的也不僅僅是安王府的新聞,還有其他的,這就是一份京城快訊。
石頭如實說了,“陛下震怒,杖責了安王。”
“事情是真的?”封七月斂去了笑意。
石頭點頭:“應該是真的,安王妃的孃家請了人檢視屍首,除了安王,不會有人敢在安王妃身上下這樣的狠手。”
“他也真下得了手!”封七月冷笑,“不得志了便遷怒自己的妻子,還真的夠厲害的!”哪怕安王妃不是他想娶的,也不能給他帶來什麼助力,可到底是他的結髮之妻為他生兒育女!“就只是杖責,簡直便宜他了!”
“安王算是完了。”石頭道。
封七月想起了心底的那個猜測,心情忽然間有些煩躁起來了,“好好的一個嫡長子,皇帝將人弄成這樣到底是想做什麼?!”
安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這般,可以說是被皇帝一手給逼成的!
她不是要為家暴的男人說話,但實際上,安王就是被皇帝一手毀了的!
到底哪裡來的仇恨下這般狠手?
安王不是他屬意的,所以便用這般方法毀了他?
那他屬意的是誰?
二皇子嗎?
總不至於是周琰!
周琰……
“行了,回去告訴你主子,我好的很,讓他安安心心做自己事情便是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