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沒有作答。
鬱庭川輕輕的嘆了口氣,很是無奈:“我以為那樣表達,已經夠清晰明瞭。”
在他這個年紀,很難再親口說出‘我喜歡你’、‘我愛你’這種話,不管是性格使然,還是其它原因,對於口頭上的承諾,他更注重的是付諸行動。
鬱庭川見她這樣,也忍不住秋後算賬:“我讓你回餘饒想清楚,不是讓你跟其他男人勾三搭四。”
宋傾城不想在孟浩的問題上作無謂的爭辯,組織好語言才說:“我說分開,你是同意了的,現在這樣,讓我很為難。”
“為難什麼?”鬱庭川緩聲開腔。
宋傾城沒有回答。
鬱庭川卻問:“還是你打算跟那個姓孟的雙棲雙飛?”
“不關孟浩的事。”宋傾城不想提孟浩,現在卻不得不提,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執著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和其他人都沒關係,我們本來就不合適。”
鬱庭川說:“我看你挺惦記他的。”
宋傾城低聲道:“我沒惦記他,也不喜歡他,更不會跟他在一起。”
“不惦記他,那你惦記誰?”
鬱庭川說話的時候,喉結微微動著。
宋傾城目之所及,換做往常,會伸手去碰一碰,只是如今已經不合適,她掩下眼睫,聲音很輕:“我誰也沒有惦記,就想平靜的工作生活。”
鬱庭川看她仍然不聽教,倒比在桌上跟人談生意還難,有些話,終究是要挑明,也就沒再留作後手:“你離開南城前說的,這些日子我有反思,的確是我平時工作太忙,以致於沒顧慮到你的感受,以後沒應酬不加班,晚上最遲七點肯定回家,如果有飯局,十點前會回來,每週空出一天來陪你,有急事提前跟你商量。”
宋傾城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心潮竟跟著澎湃起來。
她會離開,其實根本不是這個原因。
宋傾城正想著,又聽到他的聲音:“我工作忙這點,你也要學會體諒,到我這個年紀,不可能再把情情愛愛看做生活的重心,以後我們在一起生活,很多時候,我都不可能把你放在第一位,不是不重視,而是男人在不同年紀,有他相應的責任。”
“……”宋傾城無言以對。
這應該也是他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
或者說,是放低身段,來跟自己特意解釋這些。
過去半晌,宋傾城輕輕的開口:“當初開始就是個錯誤,你應該跟顧嘉芝在一起,是我硬生生搶了顧嘉芝的東西,因果迴圈,所以才會連孩子都保不住。”
鬱庭川扣著她肩膀的大手,緩緩收緊,爾後道:“真是她的別人搶不走,不是她的,再挽留也沒用。”
說著,也加重擁著她的力度:“孩子的事是個意外,我問過醫生,二手菸對胎兒影響也很大,既然已經過去,那就讓它過去吧,以後會怎麼樣,現在誰也說不好。”
宋傾城聽他這麼說,眼底漸漸的浮起淚光。
鬱庭川低頭,看著她:“我在餘饒最多再留三天,你先準備一下,到時候跟我回南城。”
宋傾城低著聲說:“我不知道。”
鬱庭川問:“不知道什麼?”
見她不再吭聲,鬱庭川沒有步步緊迫,只說:“我接下來要跟相關部門走動,應該會比較忙,你自己在想想,到時候我打電話給你。”
“你不要打電話給我。”宋傾城說。
每次他打過來,她看著手機螢幕,就像陷入旋渦之中,不知道所思所想,到最後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鬱庭川只能遷就:“那你打給我,我等你電話。”
這次,宋傾城沒再說不好。
兩人沒有在酒店過夜。
又躺了會兒,鬱庭川掀開被子,抱起宋傾城進衛浴間洗漱。
宋傾城難得的配合,摟著他的脖頸沒掙脫,只是做過後,衣衫上的不整讓她有些不適應。
即便兩人有過最親密的關係,但是這樣坦誠相對,對她而言,還是沒辦法像老夫老妻那樣熟視無睹。
蓬頭裡,很快被鬱庭川調出溫水。
宋傾城見他是要一起洗的意思,哪怕有猶豫,卻在聽到他命令脫衣服的時候,還是乖乖的脫了毛衣跟貼身衣物放到盥洗臺上。
一個晚上折騰下來,宋傾城也感到疲憊,只是簡單衝了個澡。
從酒店出來,鬱庭川要帶她吃晚飯。
宋傾城提不起什麼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