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誇張了,不可能的。誰信啊。”多多湊過來,隨口說道。
林雪點頭,心裡似乎很彆扭,說不上為什麼,抓耳撓腮的:“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為什麼偏偏是‘八百’,說‘五百’又能怎樣呢?總覺得這個數字有所依仗,否則不會讓大家如此篤信!”
“到了!”任冬月突然停下腳步,用手指著前面,有些遲疑地說道。
“這麼快?還以為要走很遠呢!”林雪樂呵呵地應了一聲,抬眼望去。對於任冬月的窘境,林雪早有準備,本以為會看到一間樸素無奇的帳篷,但現實的殘酷永遠超出她的想象——
眼前這座髒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帳篷,只是勉強用幾根破木棍支撐著,拖地的部分完全浸在泥水裡,永遠無法乾透的水印,在帳篷上留下逐次攀升的水漬,看上去真是可憐極了。更可怕的是,這帳篷裡住的全是女生,帳篷卻偏偏缺失了最寶貴的門簾!透風不說,更無法保障**。外面已經破舊不堪,裡面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去——怪不得會被吳二狗盯上,她們確實走投無路了。
“你們就住這兒?帳篷難道不應該是一樣的嗎?這是被強拆過的吧?”林雪拽著帳篷的一角,向後猛地一拽,這座岌岌可危的帳篷便輕而易舉地被“摧毀”了。帳篷下面是五個餓得面黃肌瘦的女孩兒,她們就躺在帳篷下,用木棍支撐著帳篷,聽說林雪是來接她們的,紛紛從地上爬起來,衝出門去,連帳篷塌了都不管,一見林雪的面便放聲大哭,
“女,女王,我們可把您等來了!我們,我們……”其中一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個子女聲,一把拉住林雪的手,當場跪倒,就差沒頂禮膜拜了。
“你別這樣!”林雪及時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從半跪的狀態拽了起來,總算沒當著眾人的面上演“五體投地”的極端事件。不過,“五女痛哭”的橋段明顯引來廣泛關注,那些雖然不敢靠近,卻一直跟在林雪身後的別有用心者,立刻開始切切索索,明顯各有動向。
林雪最煩這種背後的手腳,而面前這五個哭成淚人的女人也讓她煩悶不堪——她不相信眼淚,因為哭泣改變不了什麼!
被囚禁的時候,她哭幹了淚水也換不來同情;被拋棄的時候,她哭得聲嘶力竭也換不來天地動容!
那個身形小巧的女孩子哭得太急,現在已經開始打嗝,但即便哭得喘不過氣來,她還是想哭,而且仍想跪下,整個人吊在林雪身上,一個勁兒地往下掙,看樣子是把她救世主來跪拜了。
“香香,你快起來!”任冬月面露尷尬之色,一邊看著林雪的表情,一邊趕緊把那個女孩拽了起來。但這個香香哭得腿都軟了,根本站不住,任冬月一鬆手,她就往下刺溜,乾脆一閃身,歪倒在任冬月懷裡,盡情地放聲大哭。
“哼,你以為我會救你於水火之中,所以感動成這樣?”林雪原本溫暖的目光突然變得陰冷,把香香看得心裡發怵,一時間竟然忘了哭泣,而是止不住地哽咽起來。
其他人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挺直腰板、森然而立的林雪——她彷彿突然變成了一座冰山,冷酷、無情,且一臉看到笑話的戲謔。女孩們的心一下就涼了,剛剛湧起的那點希望,還未等遠航,便步了泰坦尼克號的後塵。
“怎麼不說話?你們不是準備了好多感激的話要向我表達嗎?我等著,誰先來?”林雪繼續冷言冷語地說著,看向突然變乖的香香,“剛才你哭得最激烈,不如,就你來說吧!”
“說,說什麼……”香香是個高中生,據後來任冬月的評價,她很有幾分自己的小心眼,做事之前總喜歡比別人更進一步,但偏偏她的那點伎倆大家都看得穿,所以倒也沒對誰產生影響。剛才那番哭號,有八成是發自內心,卻有不可忽視的兩成,是她在故意作秀給林雪看,想博取林雪的同情和好感。見林雪沒給好臉色看,她本想悄悄躲起來的,林雪卻故意點中了她,頓時讓她有些下不來臺,把腦袋低得幾乎埋進胸口,聲音也小得跟蚊子沒啥區別。
“自己為什麼哭也不知道嗎?”林雪突然厲聲喝道。
香香是隊伍裡年紀最小的,一直頗得長者照顧,尤其是任冬月,雖然任冬月自己的力量並不是那麼強大,但也盡全力將她護好,沒被任何人欺負到。所以,她還未曾真正面對末日的殘酷,只以為自己憑著那點小聰明可以混得很好。被林雪這麼一嚇唬,香香真的有點精神崩潰,原本快枯竭的淚水再次湧上眼眶,她扒住任冬月的前襟,也不敢大聲哭,只能默默流淚。
但這樣的舉動不僅不能讓林雪可憐她,反而更刺激林雪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