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換了旋律,《月光曲》最近一直在聽。
她靠在釋出會現場舒適柔軟的沙發椅靠背上,閉上眼,做了幾個深層次的呼吸,內心漸漸放緩。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已經不再是多年前那個沒有反抗力的孩子了。
現實的生活就是這樣的,你必須適應。
以濛這麼告訴自己,強迫自己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此時站在臺上正中央的祁邵珩。
這樣黑暗的會場內,只有一束頂光從祁邵珩的頭頂照下來,他面前放著一隻銀色的麥克風,此時,他身邊是有主持人的,但是以濛在睜開眼的那一剎那隻看到了他。
然後,她漸漸淡忘了她畏懼的東西。
手裡的MP3被她無意識的按下了暫停鍵,悠揚的音樂戛然而止,世界瞬間變得寂靜的時候,她清楚地聽到臺上祁邵珩的說話聲。
他的法語很好,很流利,但是以濛只能聽一個大概。
即便如此,她還是靜靜地聽他說話。
彷彿,他只是在和她一個人說話一樣,這樣的錯覺可以讓她一個自閉症患者在人群聚集的場合裡,忘卻了周圍的所有人。
就在這一刻,以濛深刻的意識到,對她來說祁邵珩是和所有人全都不同的存在。
很奇妙的感覺,她覺得站在臺上燈光下的男子可以輕而易舉的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
被蠱惑了般,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情緒,似乎全身血液的流淌都開始因為這個人而變得急促。
釋出會現場,那一束打在他身上的燈光很亮,亮到以濛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眉眼。
不近不遠的距離,讓以濛突然覺得,有一種人,不論發生了什麼,不論時光如何消磨,永遠都磨滅不了他在別人腦海中的輪廓,彷彿鐫刻般,攜永,橫亙。
然而,祁邵珩就是這樣的人。
☆、【012】惺惺相惜,這對夫妻很相像
不近不遠的距離,讓以濛突然覺得,有一種人,不論發生了什麼,不論時光如何消磨,永遠都磨滅不了他在別人腦海中的輪廓,彷彿鐫刻般,攜永,橫亙。
然而,祁邵珩就是這樣的人。
——之諾,曾經的你告訴我說,我們是共同擁有一個靈魂的人,生來就該相互依賴並非因為愛情,那你能否告訴我,此時此刻這種酸。澀難言的感覺是愛情麼?
國內,A市靜安醫院。
窗外是淅淅瀝瀝的小雨。
重症加護病房裡,病床上長期昏迷不醒的寧之諾,手指微不可聞地動了動。向玲趴在床側睡得正沉,沒有注意到這一現象。
*
開場的致辭結束,明亮的白熾燈光變換成了秀場的彩色夢幻燈光,身材窈窕的模特手持香儂最新的產品緩緩從幕後走到臺前。
人影攢動,以濛被前排的人遮擋了視線,沒有辦法看到祁邵珩的身影。
“小姐,您想要一杯香檳還是要一杯威士忌?”
“謝謝,我不需要。”
以濛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直接拒絕身邊的服務生。
然而,在很短暫的間歇中她立刻反應了過來,這個服務生用的是中文,她是。。。。。
“煥芝?”
“小小姐,您好。”黑暗中一身男子服務生制服的女人一臉恭敬地看著以濛。
“好久不見。”煥芝繼續說。
以濛蹙眉,臉上的神情沒有了最近和祁邵珩在一起的溫婉,清冷而漠然。
最近的治癒階段,醫師伊卡讓她儘量保持鬆弛的情緒,在今晚不得不被打破了。
。。。。。。
*
T臺上,祁邵珩在進行香儂最新產品開場致辭的時候,視線就沒有離開臺下他的妻子,以濛的位置在他有意安排下,即便在偏僻的拐角處卻使得臺上俯瞰的時候,很清楚。
以濛的情緒不穩定,心理疾病復發又無跡可尋,留她一個人,他實在很不放心。
一邊冠冕堂皇地按著於助理給他準備好的稿子說著官方的開場,一邊又時不時地打量坐在T臺下的小妻子。
一份本就不太長的開場稿子,還被他有意省略了四分之一。
直到主持人再次上來,他匆匆下場去陪以濛,卻在走到那個位置的時候,發現空空如也並沒有人,座位上的MP3閃亮著還是播放的狀態,白色的耳機線垂在一旁,顯得有些刺目。
下頜緊繃,祁邵珩眉宇不自覺的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