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璽覺得這個人不像是山賊,也不像官府的人,那身衣服奇奇怪怪的,倒像是個山裡的獵戶。
“你們是什麼人?”那人皺著眉頭,看著桑若璽和楚慎一身的狼狽,還有濃重的血腥味兒飄過來,不像什麼善茬。
桑若璽也是警惕地注意著他的動作,小心地把楚慎拉近,以免等會兒出什麼意外,傷了他。
她小心地後退一步,就看到那人也是後退一步,然後對著身後大喊:“王爺,大人,這裡有兩個人!”
荒郊野嶺的出現兩個一身血腥味的的人,誰都會覺得奇怪。
桑若璽臉色一冷,剛想上前把他解決,聽清那人喊的是什麼的楚慎趕緊伸手拉住她的手,說道:“你彆著急,這人是官府的人。”
雖然他也沒見過這人身上奇奇怪怪的裝扮,可那語氣和內容,應該是官府的人沒錯了。
“你能確定?算了,等一會兒看看就知道了。”桑若璽緊繃的身體依舊沒有放鬆,拉著楚慎走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變故,至少能保證楚慎的安全。
他們兩邊的人馬在這裡對峙,收到訊息的桑人傑在眾人的護衛下上前,一扒開草叢,就看到了狼狽不堪的桑若璽。
“璽兒?真的是你嗎?”他跌跌撞撞從馬上落下來,一臉心疼地看著桑若璽的臉頰。
她頭髮上乾涸的血漬已經凝結成塊,桑若璽懶得弄,就想著到山下再說,誰能想到在這裡會突然遇到人啊。
見到桑人傑著急的樣子,她鼻頭一酸,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想和他撒嬌的衝動!!
桑人傑——不得不說,哪怕她和他曾經鬧的那麼僵,幾乎撕破臉,但終歸,他們血脈相關,而桑人傑……除非她真的影響到攝政王府,除外之外,多少還是有些疼她的。
她到底是他女兒,看著為尋她一身狼狽,滿面焦急的桑人傑,桑若璽不由軟軟地喊了他聲,“父王,璽兒好想你。”
話剛一出口,桑若璽就愣住了,不過她沒想過抑制這種感覺,反而任由眼淚落下。
桑人傑這風塵僕僕的樣子,想必是跟著尋人的隊伍日夜兼程的搜尋,不整的衣冠也被它的主人忽略,兩鬢上落滿灰塵。
“對不起,是父王的疏忽,讓你受苦了,走吧,跟父王回家。”桑人傑的臉上冒出兩點不怎麼明顯的紅暈。
真是的,他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在小輩面前差點兒哭鼻子,太丟臉了。
那些官員隨後緊跟著跑過來,看到虛軟地坐在那裡的楚慎,一個個跟死了親爹親孃似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太子殿下,微臣參見太子殿下,快快快!派人去通知宮裡,就說太子殿下找到了!”
不容易啊,他們找了這麼多天,總算是把人找到了,看上面人的態度,估計再等兩天,他們就該出點兒什麼事兒了。
楚慎帶著淺淺的微笑,強撐著病弱的身體說道:“你們起來吧,把本宮帶回去,順便,這裡有沒有懂得醫術的?本宮身體不適,恐怕沒辦法騎馬了。”
雖說這些人害怕和恐懼的原因和桑人傑不一樣,但是他和這些人無親無故,他們能做到這種程度,就已經很好了。
他的眼睛看向另外一邊和桑人傑撒嬌的女子,哭鼻子的樣子也這麼可愛,比那些看似梨花帶雨,實際上只落了兩滴眼淚的女子可愛多了。
他也好想大哭一場,可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能生生忍住。
那官員這才注意到楚慎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色,趕緊把隊伍裡的一個人拉出來,推到他面前:“趕緊給太子殿下診治,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本官拿你是問!”
那人一臉嚴肅地摸上楚慎的手腕,摸著小鬍子替他診斷脈象。
那個官員在這個時候注意到了楚慎身上被濺到的血汙,驚駭道:“殿下,您身上沒受什麼傷吧?”
看這血跡的量,要是受傷了,那得有多嚴重!
官員攥著自己的袖子,想到自己的後果,一身的冷汗。
楚慎看出他的恐懼,搖搖頭,說道:“本宮沒受什麼傷,只是陰寒入體,所以看上去比較虛弱,沒關係。”
那大夫此時也點點頭,證明他的話所言非虛:“太子殿下是感染風寒,驚恐過度,又思慮太多,所以顯得比較嚴重,只要回去好好修養,應沒什麼大問題。”
風寒和驚恐過度好理解,就是這思慮太多是從哪裡來的?
最終也只能想成,太子殿下在山賊手裡的時候,思考著如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