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也只能嘆息一聲,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父皇,其實兒臣都明白,不過兒臣也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只會讓桑姑娘做兒臣的太子妃。”
那些所謂的顏面,真的比毀了一個人的一生還要重要?
明宗帝不悅地盯著他,手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拍打,說道:“這件事情父皇會考慮,你還是先回去想想吧,最好也能想出來一個兩全的辦法,那桑若璽現在恐怕很難過,慎兒也該去想想那姑娘的的感覺。”
他不打算和楚慎在這裡打太極,今天的事情已經夠讓他心煩了,太子還在這裡一直糾纏不休。
他也不是特別古板的人,並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終歸礙著長公主和攝政王,其實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些鬆動,只是沒好意思對太子說而已。
如果桑若璽足夠聰明,現在應該老老實實待著,不出來惹是生非。
楚慎見他的態度,悄悄握緊手心,有些賭氣似的說:“那好吧,兒臣先回去了。”
明宗帝無力地擺擺手,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葛皇后心裡一喜,趕忙對著外面的宮女吩咐:“送太子殿下回宮!”
立刻就有一個宮女帶著幾個人,安靜地跟在楚慎後面。
楚慎看著他們,停了幾秒鐘,才一甩袖子,哼了一聲離開。
真是的,那些名聲什麼的真的有什那麼重要?為什麼不見桑姑娘在意過那些?
如果現在真的有官府的人上去了,一定會覺得震驚吧?
可是跟著那個女子,好像從來都不會感覺到不安。
楚慎一邊思索一邊進了自己的太子宮殿,然後讓那些宮女都回去,自己一個人坐在寢宮裡默默思考。
“桑姑娘好像果真和那些人不同,比那些女子還要讓人覺得心安。”沒有了外人在的寢宮大的有些出奇。
他望著腦袋上面明黃色的帳頂,想到桑若璽當時如同浴血戰神一樣的身姿,他只感覺自己胸腔裡的那顆心臟蹦的快要跳出來一樣。
發呆了半晌,他才紅著臉拍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嘟嘟囔囔地說道:“真不知羞,一個男子在這裡想一個女子想得出了神,楚慎啊楚慎,你以前受到的教養都到哪裡去了。”
雖然這麼說,可是隻要一想到自己有可以和桑姑娘成親的可能,他就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趴在大床上滾來滾去。
這也是楚慎過了這麼久還沒有改回來的一個毛病,只要沒有人在旁邊,他就會不自覺地變回自己的本性,雖然他現在在別人面前完全不會露餡。
好吧,在桑若璽面前的時候,他好像一直都是這種沒救的模樣。
“不知道桑姑娘會不會嫌棄我不像這個時代的男子一樣可靠?”楚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白皙完美的身體,可是終究不如那些訓練過的,“聽說雲止將軍和桑姑娘是表親,桑姑娘又這麼英武,會不會喜歡雲止將軍那樣的人啊?”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想到自己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好像就是嫌棄葛公子如同弱風扶柳,弱雞似得。
雖然這樣不同於他們的審美,但是自己要不要按照桑姑娘的審美鍛鍊一下身體?
另外一邊,糊弄走了楚慎,明宗帝和葛皇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明宗帝拉住葛皇后保養得宜的手,輕輕拍了兩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按著她坐下:“你也不用這麼操心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畢竟慎兒是太子,朕知道你擔心,可是其他的事情,也不是我們想忽略就能忽略的。”
他認真地說,其實要真是按照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這樁婚事也不是不能成,畢竟那桑若璽還有一個鎮國長公主府表小姐和攝政王度嫡長小姐的名頭在,配楚慎,也不落下風。
可是葛皇后卻是一臉的不樂意:“什麼叫不能忽略?陛下,我們慎兒可是太子,這天下還能有誰家的孩子比他更尊貴?反正臣妾是不會同意讓桑若璽做臣妾的兒媳婦兒的,就算不是門當戶對,那至少也要家世清白沒問題的。”
那桑若璽是個什麼樣的人誰不知道,欺負姐妹,在外面還整天弄得雞飛狗跳,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她桑家大小姐。
明宗帝被她的話說的一頭冷汗,論身份,誰能比誰高貴?那桑若璽身體裡還有一半兒皇家血脈呢,怎麼就不尊貴了,更何況,她的外祖母是長公主,僅憑這一點,就已經夠了,更何況她還有一個當攝政王的父親。
這從來都不是說誰的地位尊貴,而是講實力。
“你這不是說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