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一出來,所有人都震驚了一瞬間,然而因為葛繼業的身份,所有人都沒有開口議論,但是每個人心裡心裡都有自己的考量。
楚慎同樣很震驚這個提議,可是認真想了以後,也覺得這是一個辦法。
所以他只是思考了一會兒,就點點頭,對著下面的人說道:“葛丞相這個建議,本宮會認真考慮的。”
雖然他做出來這個決定也非常艱難,可是事到如今,辦法好像也沒有多少。
但是桑人傑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回過神,開口說道:“太子殿下,這件事情,臣認為不妥。”
他心裡還記著楚鈺對自己的女兒做出來的那些事情,雖然是他請求明宗帝給琬兒賜婚,可是從那以後,他對琬兒的心就淡了,這個女兒已經被王氏教導的,不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兒那麼天真單純了。
桑人傑當然相信桑若琬或許不是故意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婚前失貞——那就有她的錯,靜王爺怎麼會不認識琬兒,能發生這種事情,絕對有她自己的原因,而不是像她說的那樣,全都是楚鈺的錯。
葛繼業看著桑人傑,冷聲說道:“攝政王爺,你倒是說說如何不妥?如今事情混亂,只有太子殿下帶兵親征,才能鼓舞士氣,獲勝的機率才能更大,老臣倒是想讓皇上親征,可是陛下的身體不佳,只能由太子代勞。”
如今事情也只有這一個辦法,正好也讓太子去軍中歷練,磨礪一下身上的猶豫,軟弱,否則……等到以後皇上仙逝,把國家就給這樣的太子殿下,是讓他們等著亡國嗎?
桑人傑近日在軍中的地位逐漸上升,在朝堂上又一次站穩腳跟,更別說他現在是太子和靜王爺兩個人的岳父,可以說是無人能敵,也許葛繼業是一個意外,他女兒在宮中當皇后,自然不害怕桑人傑。
桑人傑冷聲說道:“如今太子剛開始執掌朝政,而之前沒有一點兒功績,丞相大人,我想你是文官,不知道軍隊裡面的規矩,太子如今去了,也達不到鼓舞人心的效果,恐怕會讓那些人心生不滿才是真的。”
他背脊挺直,所有的話都說的理所當然,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他說的話是廢話。
去鼓舞軍心,又不是去當大將軍,沒必要把他的實力顯示出來,只要他是太子,有這一個身份就夠了,其他的事情根本不重要。
桑人傑直直地站在朝堂中間,穩重的話落在每一個人耳朵裡,就連葛繼業都沒辦法忽視他的話。
攝政王是在威脅他們,只要他們不同意攝政王的觀點,桑人傑隨時有可能讓他們吃點兒虧什麼的。
楚慎也知道桑人傑是在擔心自己,如今的場合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他知道這裡應該有很多人都等著看自己的笑話,他一點兒都不甘心被如此輕視,可是他的心裡,還是期待自己只是一個和自己的妻子琴瑟和鳴的男人,而不是在朝堂上,和以前的那些女子一樣,操心家國大事。
桑人傑直接對著那幾個想要說話的大人說道:“今天的事情先到這裡吧,你們都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做,是不是真的已經無能到,需要太子殿下替你們收拾殘局的時候了。”
他懶懶地抬著眼皮看著那些人,說完以後直接退回去,就像沒有動過一樣,繼續垂著眼睛發呆。
葛繼業被氣的不輕,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下巴上的鬍子好像感覺到他的心情一樣,劇烈地在他下巴上抖動。
站在楚慎背後的太監收到了桑人傑一個威脅的眼神,在楚慎準備開口的時候,對著下面喊道:“退朝~”
眾位大臣雖然無奈,還是隻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討論著這件事情。
楚慎有意喊住桑人傑,可是還沒等他開口,桑人傑就已經不見了。
“葛丞相?”趙遠之走到一直站在那裡,看樣子氣的不輕的葛繼業身邊,小聲地問道,“葛丞相如今準備怎麼辦?這事情可不能一拖再拖了。”
他有意挑撥葛繼業,讓他繼續剛剛的提議。
或許他的身份不夠,不能讓楚慎和明宗帝對他的建議足夠重視,可是葛丞相不一樣,他是老臣,也是重臣,幾乎可以算是文官之首,他的話一定有人在意的。
葛繼業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小九九,看著他的笑臉,不情不願地說道:“還能怎麼辦?去皇上那裡上奏!”
說完,他一甩袖子離開。
而趙遠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臉上有些擔心,可是眼裡卻是閃過一絲笑容。
和楚鈺對視一眼以後,兩個人同時笑著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