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那丫頭捂著臉,眼睛在眼眶裡打轉,看上去格外的可憐。
可是桑若琬一點兒憐惜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是看著她的表情,更加冷厲:“你有什麼可哭的?難不成你已經忘了本王妃現在可是已經嫁人了,如今是靜王妃娘娘,你還喊本王妃小姐,莫不是想要取而代之?”
她說著的時候,表情越來越冷,本來只是隨意的找了一個理由,現在她真的有這種念頭帶入的感覺,淬了毒的目光在丫鬟抖得像是篩糠一樣的身上看來看去,就差直接把她拖出去凌遲了。
那丫頭撲通一聲就跪到地上去了,眼淚流了滿臉,砰砰地往地上磕著頭,嘴裡不住地說道:“王妃娘娘,對不起,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這種罪名可大可小,可以認為是一時糊塗,也可以是包藏禍心,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承受不起這樣的罪名,如果桑若琬不放過她,那她的一輩子,甚至是性命,恐怕就真的毀了。
桑若琬看著她的表情,一點兒憐惜的感覺都沒有,笑的溫婉,抬起那張已經破了相的小臉,狀似關懷的模樣:“哎呀呀,看看你,哭的這麼可憐,連腦袋上都破了,萬一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別人該說我心思狠毒,連下人都不放過了。”
她用的還是那個無辜的語調,卻讓人心裡發寒。
那個丫鬟的感受更是深刻,因為桑若琬長長的指甲正掐在她的傷口裡面,惡狠狠地想要往流血的肉裡面鑽,把那一小塊兒傷口弄得更大。
她慘白了一張臉,眼神卻已經沒有什麼渴望了。
她知道,她的這一張臉就算是毀了,這輩子,她的腦袋上都會有這麼一個疤痕,一直陪著她。
桑若琬看夠了她的表情,突然就覺得無趣,站起身,用上好的絲帕仔細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你現在覺得痛苦嗎?本王妃警告你,就你這樣的奴婢,本王妃見得多了,以後對本王妃的母妃好一點,再讓我發現一次這樣的情況,你的小命也別留著了,父王可只是說把母妃禁足,可是還沒有取消王妃的封號呢。”
她漫不經心地警告著下面的人,話裡話外的威脅清清楚楚。
那丫鬟已經沒了容貌,如今愛惜的就只有自己這條命了,所以聽了她的話以後,立馬就點頭答應:“王妃,您就放心吧這種事情以後都不會發生了,這都是廚房……”
她想說是廚房的人剋扣了王妃的伙食錢,可是桑若琬哪裡想知道這些事情,她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本王妃不管是誰,”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個丫頭沾滿淚痕的醜陋臉龐,看著她狼狽的模樣,一時間覺得噁心,“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不管是誰,你就說是本王妃的命令,不然本王妃發現了,有你們好看的。”
桑若琬用一條幹淨的手帕捂著嘴,姣好的眉頭輕輕皺在一起,眼睛也從那個丫鬟臉上轉開。
怪不得只能當一個奴婢,這種狼狽的姿態,還是一輩子就當一個下等人比較好。
桑若琬也不等她答應,就要離開,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又回頭看著那個丫鬟,惡劣地問道:“對了,要是有人問起你額頭上的傷,你怎麼說?”
她要確保自己不會留下任何把柄才可以,尤其是,她這一次回來可是來尋求桑人傑的幫助而不是惹是生非的,畢竟她已經嫁人了,桑王府也不再是她的家。
那丫頭正撐著地面,忍著膝蓋上鑽心的劇痛準備站起來,猛然聽到桑若琬的聲音,一下子又狠狠地跪倒在青石板上,惶恐地說道:“這是奴婢自己不小心碰到門上了,又摔倒在井邊,所以不小心碰到的。”
膝蓋上鑽心的痛,可是她一點兒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二小姐的心腸狠毒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雖然沒有人真的見過,可是那一次二小姐整治大小姐身邊的丫頭,她們可是所有人都看到的。
桑若琬非常滿意她的識相,走出去的時候,還是一臉哀慼的表情,讓人去通知了桑人傑,自己則是直接去了葛丞相府。
桑若琬站在葛丞相府門口的石像前面,讓人去通報了以後,才熟門熟路地往葛永真的院子裡走。
去葛永真院子裡的時候,難免要經過一個花園,而桑若琬就是在這個花園裡,看到了神色鬱郁的葛永凰。
雖說她如今已經成親,可是葛永凰好歹是她第一個有好感的男人,再加上楚鈺如今對她並不太好,所以她心裡難免有些懷念,對葛永凰的印象,也就更好了幾分。
葛永凰還正想著自己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