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以及軍營外面的山間小路雖然沒有感染者的襲擾,但是並不代表好走,腳下半人多高的雜草、海島最常見的碎石路面,已經頭頂上大的如同磨盤一般的太陽,都成了這支二十二人小隊的行軍阻礙。 好就好在這並不是需要跑步的急行軍,相比於兇險的軍營和歪七扭八的實驗室內部廊道,前往實驗室後門的道路也就只有崎嶇坎坷這一條不利之處。 “好想吃一根果味棒冰啊,這該死的太陽。” “中暑了中暑了,還棒冰呢,早知道包裡塞一組冰塊再來了。” “還想著吃棒冰呢,醒醒吧,心靜自然涼,市長跟咱們同甘共苦呢,你看人家說什麼了。” 赤日炎炎似火燒, 野田禾稻半枯焦, 農夫心中如湯煮, 樓上王孫把扇搖。 周天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並沒有像年輕人那般叫苦連連,一晃間,彷彿又回到了記憶之中。 那一年的某處工地,夏日裡格外的炎熱,一來趕工期,二來清晨裡涼快,天矇矇亮四五點鐘,工人們就上工了,師傅帶著周天龍來到基坑的兩側。 “小周,你負責西邊的,東邊的我來開。” 老楊幹了十幾年的塔吊工、訊號工,周天龍跟著他學習了三個月的實操,如今已經能獨立工作了。 “可是楊師傅,東邊那臺空調壞了,根本沒法開,你...” 昨天夜裡加班的時候,交班的兄弟專門給周天龍提起過,東邊的塔吊剛立起來,空調就壞掉了,裡面如同蒸籠一般,除非能將空調再度修好,否則裡面是坐不進去人的。 “嗨,忍一忍就過去,” 老楊嘿嘿的笑了笑,“現在趕工期,顧不上那麼多,這是公司現在的重點專案,總要有人幹不是。” “那我去吧,我年輕,比你耐熱氣。” 雖然工人們提前都發下了藿香水作為抗暑藥飲用,但已經五十出頭的老楊,還是讓周天龍有些不放心。 “你小子,” 老楊伸出手拍了拍周天龍的肩膀,“別看你爹是老總,這工地還輪不著你指揮我,忙你的去吧。” 心事重重的周天龍爬上了數十米高的塔吊,想到師父那邊的空調無法使用,他的手指停在空調開啟的按鈕上,遲遲沒有按下,隨著時間往後推移,太陽不似晨曦時的溫柔,塔吊四處封閉的小隔間內,沒有涼氣與熱氣衝抵,真成了小蒸籠一般。 周天龍將塔吊門開了一個縫,他可不敢開得太大,若是讓下面的安全員看到,少不得一陣訓斥,但開門又有什麼作用呢,高空之上沒有一絲的涼風,開與不開別無二樣。 “二號塔吊,二號塔吊,盤螺往西邊送兩件。” “收到了!” 對講機中傳達來下面工人的需求,周天龍放下塔吊的鉤子,等到下方的鋼筋工捆紮完畢,汗水幾乎已經將操作盤染溼了,他撩起衣服,擦了擦塔吊玻璃上的水汽,有些擔憂的朝著東邊的方向張望一眼。 ··· 咔嚓,咔嚓! 草叢之中,一陣陣的機簧彈動之聲此起彼伏,伴隨著青雲閣玩家的驚呼,周天龍也從記憶的漣漪之中被扯了回來,他下意識的想要側身問問什麼情況,可自己的身子半天無法動彈,眼神下瞟,作為走在最前方的玩家之一,周天龍的腳下不知何時踩中了一隻捕獸夾,當下進入了被強控的時間。 身後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和此起彼伏的槍聲,兩側的山谷高地,如同滿布了數百伏兵一般,子彈交相呼應,而二十多人的青雲閣玩家隊伍這才恍然意識到,此處正是青烽居佈下多時的埋伏圈。 “別害怕!他們沒多少人,找掩體,還擊!” 恢復了身體控制自由的周天龍一邊高聲呼喊,手中的典藏AK一邊朝著兩側的山坡巨石射擊,其實對於青烽居到底埋伏了多少人,周天龍也拿不準,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的槍聲,東南西北都是腳步。 自打與司徒婉分兵之後,以周天龍帶領的青雲閣的二十二名玩家作為主力軍,人數差距上與青烽居的十八人隊伍實際已經沒多少人數優勢了,而在有心算無心的當下,佔據了地勢的青烽居玩家藉著掩體上打下,措手不及的青雲閣別說組織反擊了,現在往地上擺個彈藥箱都難。 周天龍應該慶幸的是,作為先頭部隊的他,與隊伍後方擠成一團的四五名玩家距離較遠,否則,重點受到榴彈炮招呼的人群也會多他一個。 而對於正拿著榴彈炮往人群招呼的蘇乾來說,也是有遺憾的,遺憾的是颱風的天氣該出現的時候未能出現,小徑之上一炮下去好幾個五六百的傷害數字飛騰而起,若是在臺風天氣之中,雨戰塗裝額外6%的傷害會再度啟用,白字傷害突破七百也不是不可能。 “別急著下去送人,先補槍!倒地的跑不了!” 趙依依射光了典藏槍支的子彈,懶得換彈,又將雨戰版AK掏了出來,接著朝那幾個負隅頑抗的傢伙點射而去,扎堆的玩家被蘇乾用榴彈炮炸的抬不起頭,倒是省了趙依依餘量不多的震爆彈。 青烽居的戰鬥力超出了周天龍的想象,在周天龍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