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海島轉化瓦連京為半感染者的時候,源株其實還沒有強大到隨意就能轉化出半感染者的力量,不過在藉助了‘再生冢’的內部力量之後,總算也達成了成功轉化。 那一次在海島進行的轉化,對於再生源株自己來說,也算掌握了一些轉化半感染者的心得。 當初轉換蘇乾的時候,再生源株使用了自身的本源之力,這也就導致了數個月的源株小樹的養分吸收,幾乎全部流入了蘇乾的體內,這種轉化可謂既損神又費力,但相對來說轉化的效果好,更安全。 在轉化瓦連京時,源株利用再生冢的生命力,將自己枝芽的一部分直接種在了瓦連京的肩頭,相當於是一種直接嫁接成品樹苗的行為,對於受術者來說,可能稍加恢復就能行動自如。 但對於源株本身的損傷非常巨大,尤其是在干擾劑的約束之下,如果不是再生冢內的力量貯存,轉化一個瓦連京就足以讓源株數個月開不了口說話。 當下,聖託帕尼的實驗室已經被處理,干擾劑的源頭已經被當初留在那裡的白猿關閉,而隨著實驗室內大量的其他病毒外洩,這對於人類來說稱得上是‘災情’,但對於源株來說,卻更像是春天。 蘇乾拉開了李錦菲的後脖頸,對方的身軀微微的一震之後,便任憑蘇乾的處置,而蘇乾下意識的扭頭一看,趙依依的雙目狠狠地望著蘇乾的一舉一動,彷彿自己若是有一丁點的色心,她恐怕就會馬上出手制止似得。 “不要擔心,全身放輕鬆,可能會有點疼,不過很快就過去了。” 蘇乾和腦海中的再生源株交流了一番,將大手壓在了對方後脖頸處最高處的三節脊柱骨頭之上。 李錦菲先是察覺到了蘇乾手掌的溫熱,接下來卻是一陣微微的刺痛,再緊接著,一股奇怪的熱流順著脊柱的方向往下流去,同時整個腰椎骨骼的察覺到一股莫名的酸意來。 “小李,我能不能問問,你為什麼要追求去做一個半感染者,人類玩家難道不好嗎?”趙依依無聊的坐到一邊,望著地上輕咬貝齒的李錦菲,好奇的問道。 “成為半感染者的話,我就能更好的接近那些被禁錮的感染生物們。”李錦菲雖然處於轉化的過程中,但交流全然不受影響,“可能就是這件許可權道具,讓我看到了遊戲中的另外一面,那些被感染的鳥獸魚蟲,無一不是可憐的,想要與他們共情,成為感染的一員,並不是一件錯誤的選擇。” “你確定嗎?” 蘇乾的手雖然保持著壓在李錦菲脖頸的姿勢,但頭卻微微的搖了搖,“據我所知,教會對感染者們的態度,也沒有那麼好的吧?” “你錯了,對於無意識只懂得嗜血的感染者,教會自然會進行清理,但對於黑泉鎮的那些留存了部分人類意圖的感染者,教會都沒有趕盡殺絕。” 李錦菲解釋道,“我們收容者的目的,便是定期為控制者提供實驗體,而控制者研究所獲得的新收穫,都會與保護者同步,從而提高保護者保護教會的力量,大陸的四大勢力之中,恐怕也就我們教會,對感染了病毒的生物,也會留存有一絲的救贖之心。” “救贖嗎?”蘇乾口中微念,漸漸默然不語。 數年之前,李錦菲以防衛過當,經過裁審決斷,開始了鐵窗生涯,關於李錦菲的案件,社會上關於正當防衛與防衛過當的輿論,一度又成為了諸多媒體的輿論熱點新聞。 作為一名藝術類院校的高中生,高考的內容和絕大多數普通的大學考生並不一樣,李錦菲揹著畫板,住在了離家數百公里之外的叔叔嬸嬸家,只是因為叔叔家附近有一家非常專業的畫室,據說這家畫室的老師非常有輔佐學生的經驗,不少藝術類考生都是在此處補習過之後,最終拿到了不錯的成績。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李錦菲要面對畫板超過十七個小時,即使室內溫度舒適,結束了一天的畫畫歷程,她的手都是發抖著的,無名指和中指甚至還束上了保護性的綢帶。 深夜之中,雪花點點,李錦菲望著昏暗的路燈,將大口的白氣噴吐出來,她真心的希望,自己的每一分努力都不是白費的。 她躡手躡腳的用指紋鎖,開啟了叔叔嬸嬸家的大門,卻未提防身後的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隱藏著可怕嗜血靈魂的小丫頭,我喜歡!” 再生源株的聲音有些魔性,中年的女聲此時有一些驚訝和好奇,似乎對於蘇乾正在轉換的目標頗為興奮。 “當初轉化我的時候,是不是也翻過我的記憶了,你這未經他人許可就能翻找別人記憶的能力,太不要臉了。” 蘇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對再生源株進行口誅筆伐道,不過話說回來,人家是再生源株,記憶復原不過是轉化半感染者過程中必然經過的路程罷了。 “你懂什麼,這叫記憶歸還,也叫記憶復原,能將記憶復原的越好,這個人將來的心性就能夠更強大,任何打不倒你的,終將讓你更強大,任何你的夢魘,終將化作他人的夢魘。”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