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禁閉室裡,只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機械轉動聲,這是每間禁閉室都配備的機械錶,意在告訴黑暗中的被囚禁者,就算沒有任何光明,時間也在飛速的流逝著。 “辛苦開一下門。”有些蒼老的聲音在禁閉室的外面響起。 這間禁閉室內雖然沒有一絲光亮,但卻並不是隔音的。 “請出示手續。” 毫無感情的回覆,似乎在老者的意料範圍之內,緊接著伴隨紙張摺疊開合的聲音,獄卒這才將腰間嘩啦啦的鑰匙取下。 禁閉室的大門門栓開始機簧轉動。 昏暗的燈光,狹小的空間,除了一張板床就是一個蹲式馬桶,禁閉室內部的構造實在談不上多舒適。 “老東西,你怎麼來了。” 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赤裸著上半身,坐在木板床上,斜著眼睛望向禁閉室門外的來者,由於門外燈光太亮,根本看不出來人的衣著,只能憑藉聲音辨別來人身份,很顯然,被關了這麼多天禁閉的江羨鱗,是認得來者的身份的。 “說話還真是難聽,你老爹當初的圓滑,你是一點都沒有學到啊。”趙明德不緊不慢的走到江羨鱗的面前,輕咳了幾聲。 “他?他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這位金鱗組的組長如今失勢,又被囚禁了這麼多天,臉上的氣色並不是很好,“你找我來做什麼,你應該清楚,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卑鄙小人。” “我是卑鄙小人?” 聽了江羨鱗的話,趙明德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樂呵呵的笑了一聲,“那誰是偉光正的大人?蘇酉星嗎?你覺得他就是好人嗎?” “他...他至少拎的清楚某些東西。” 江羨鱗望著趙明德的身影說道,“等到穹頂破損,咱們都等著做外星文明的墊腳石吧。” “墊腳石?你這輩子還做得少嗎?”趙明德的這句話,倒是聽得江羨鱗一愣。 “我趙明德四十六年前加入穹頂計劃,到了今天,你口中所說的‘帶路黨’、‘投降派’,這樣的帽子,我不知道被人扣上多少頂了,但你知道,我救了多少人嗎?”趙明德斜著眼睛,望向旁邊的江羨鱗。 “你?救人?”江羨鱗神色一緩,用嘲弄的語氣反諷道。 “我承認,過去的侷限認知,讓我的某些行為確實被你們理解成了抱薪救火,但蘇酉星,他是知道我的。” 趙明德接著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穹頂有朝一日會崩壞,我就必須讓它崩壞的足夠漂亮。” “真是個瘋子。” 江羨鱗搖了搖頭,“你要是來跟我說這些廢話的,大可不必,我在禁閉室裡待的舒舒服服,聽不慣狗叫。” “好,那我說點你愛聽的東西。” 趙明德將手中那張帶有武限局蓋章的紙質檔案遞給了坐著的江羨鱗,他下意識的將紙張接在手中,藉著昏暗的光線逐字閱讀,眉頭立時爬了上來。 “讓我進入穹頂?高許可權賬號?”江羨鱗先是一愣,接下來將自己懷疑的目光望向趙明德。喜歡明日之後,從半感染者開始()明日之後,從半感染者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