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個薊州學子,得考多少分才能上京大嗎?” 老徐笑了起來,又接著說道,“大學生村官選拔,那時我有幸和您在同一社群服務大眾,我做社群會計,您是支書助理,風平浪靜的三年下來,您鍍金完畢,我平級觀察,如果不是那個時候您拉了我一把,我後面也沒有機會跟您去縣城、去市裡。” “是。”老錢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一個字。 “社會是能改造人的,您多年的升遷道路,一路平穩,見上級不卑不亢,見平級清水之交,見下級平易近人,這都是我親眼目睹的。” 徐晏清接著苦笑著說道,“可我呢,對上級我要溜鬚拍馬阿諛奉承,對同僚我盡力結交打點關係,對下級苛責苛教打壓驅使,您覺得這是我的本心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 老錢沒有說話,旁邊的秦少爺反倒是反應過來了,“你是覺得不公平對吧,錢總家世好,自然仕途少走彎路,而你白板出身,當然要步步為營了。” “我家是做生意的,不懂為官之道,不過至少我知道,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你應該適應這一點,而不是抱怨。”秦思卓聳了聳肩。 “對啊,你說的沒有錯。” 徐晏清突然又陰笑了兩聲,面上表情同時變得陰沉了起來,“人無法改變環境,只能改變自己,而改變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改變環境。” 老徐望著對坐的兩人,語氣強硬了起來,“過去我人微言輕,又沒有家世,所以即使被不公平對待,也只能自我安慰,但今時不同往日,今天我的手邊就有這麼一個機會,一個改變現實世界秩序的機會,一個讓達成‘公平’的機會。” “你知不知道,你口中所說的機會,有可能導致多少人命喪黃泉?”老錢抬起頭,迎上了徐晏清的目光。 “黃泉路上無權貴,黃泉路上無老少,未必不是一種公平。” 徐晏清嘿嘿的乾笑兩聲,“如果地外文明接管人類社會,你我不過都是牲畜,沒有王侯將相之分,那也是公平。” 聽到徐晏清這麼說,秦少爺都有點坐不住了,要不是燒烤店門口的‘舊紅棍’老闆不時的將目光掃向自己的客人,秦思卓幾乎都忍不住一巴掌抽向徐光頭了。 “你的想法也太過於畸形偏激了,你難道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了嗎?被異族奴役這種話,虧你能說得出口。”秦思卓有些生氣的說道。 “父母?呵,我當初跟著錢總幹事業的時候,連回家奔喪的時間都沒有,這個世界對我而言,早就孑然一身了。” 徐晏清冷笑著,“嘉雯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動力,而隱玉會的人能替我照顧好她,即使我死了。” “走吧,不用和這個瘋子繼續談下去了。”老錢對徐光頭現在的表現非常失望,他面色如土,站起了身,又拍了拍旁邊秦少爺的肩膀。 “徐晏清,我以前還覺得你是個人物。” 秦思卓站起身來,指著依舊坐著的老徐呵斥道,“沒想到你這把年紀,真活到了狗的身上。” “隨你怎麼說,我的存在價值,不需要你們去證明。”老徐懶洋洋的回應道。 錢赫然與秦思卓並肩而行,走在快樂101的道路上。 “我不怪老徐,如果我們兩人命運換位,我也大機率會做出與他類似的選擇。”錢赫然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勸慰旁邊的秦思卓。 “我本來就沒寄希望於三言兩語讓他想明白。” 秦思卓望了老錢一眼,“既然好言相勸沒有用,那就動點真格的,錦瑟年華的實力雖然強悍,但不過只有一營的人馬,決賽四營混戰,如果三營抱團,他哪有什麼勝算可言。” “徐晏清的背後是科技會,難保到時候鼓搗出來什麼黑科技來。” 錢赫然嘆了口氣道,“罷了,也只能用下下策了。” 難得和秦少爺一樣,蘇乾從來都沒有把希望放在唇齒之間。 那徐光頭也是隻老狐狸了,這把年紀又走到了這一步,對他而言,根本就沒有什麼後路可退,錢赫然和秦思卓縱然能勸徐光頭收手,那收手之後呢?老徐會是什麼下場? 照樣還是會因為替隱玉會為虎作倀而被秋後算賬,更何況,老錢知道徐晏清的軟肋此時捏在隱玉會的手中,如果徐晏清不死心塌地的賣命,自身珍視之物就會永遠的失去。 蘇乾踱著方步,走到了魚缸的旁邊,輕輕地用手指敲了敲魚缸裡面的假山。 只見一隻拳頭大小的水母,從假山的後面浮游而出,一伸一縮,水母那半透明的身體似乎還散發著幽光,如果不是屋外的陽光照進了屋裡,在黑暗之中,這隻燈塔水母一定極具觀賞性。 “你要的東西我給你了,那接下來咱們的合作是不是可以進一步加深了。” 蘇乾湊近了腦袋,在魚缸的表面輕聲說道。 “當然沒有問題,不就是抽幾個配方的問題嗎?九十級的專屬配方,我保證你一個不漏。”艾白雪的聲音並非是從魚缸裡發出的,而是從蘇乾生存輔助儀的發音口中外放而出的聲音。 “九十級配方?” 蘇乾點了點頭,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