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順還未開口,楚晏舟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來。 “進來吧。” 蘇竹卿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樂池,示意他跟著一起進去。 李樂池跟在蘇竹卿的身後走了進去,屋中的幾人全都看了過來。 “夫君,這是神醫谷的李樂池。” 廣白握在腰間的手立即鬆了,馬上起身相迎。 “李神醫你好。” 李樂池假裝全然不知廣白的小動作。 “神醫不敢當,我先替侯爺檢查一下腿部的情況吧。” 李樂池避開廣白,徑直走到楚晏舟的身邊。 “侯爺。” 楚晏舟淡淡點頭。 “勞煩。” 蘇竹卿替楚晏舟將褲管挽起來,李樂池上手檢查。 屋中瞬間安靜下來,幾人緊張的圍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李樂池摸了一遍楚晏舟的腿之後又從醫藥箱裡拿出一個特製的小木錘。 “侯爺這樣可有感覺?” 李樂池邊敲邊問。 “沒有。” 李樂池神情不變,換個位置繼續敲了兩下。 “這呢?” “沒有。” 蘇竹卿在一旁看著,神情比楚晏舟還要緊張。 李樂池又將小錘子移到膝蓋上,輕輕敲擊。 “膝蓋處有些微酸。” 李樂池稍稍鬆了一口氣,反覆試了幾次,這才將小錘子放回醫藥箱中。 “侯爺,你雙腿的情況比我預想的要嚴重一些,應該是被棍棒生生打斷的,之後救治不及時,所以腿骨中還有未清理乾淨的愈傷。” “但是之後的護理還算不錯,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蘇竹卿皺著眉頭聽了半晌都沒有聽到自己想聽了,忍不住直接開口詢問。 “李神醫,侯爺的腿到底能不能治?” 李樂池扯了扯嘴角。 “侯夫人急什麼,我正準備說呢,侯爺的腿雖然傷得比較重,但是幸運的是遇到了我,所以還是能站起來的。” 屋中幾人直接忽視前面的話,只聽到了最後一句。 “侯爺,你聽到了嗎?神醫說你還能站起來。” “主子太好了,你終於能站起來了。” 杜子安倒是比廣白要冷靜一些,但是臉上的笑意沒有停過。 反而楚晏舟比較鎮定,看向李樂池。 “李大夫,我的情況治多久才會有效果。” “侯爺莫急,我保準你一年之內就能站起來。” 李樂池拍著胸脯保證。 “一定是大將軍和少將軍上天有靈了,不想讓主子太過艱難。” 廣白一個大老粗聽到這話,眼眶都開始微微發紅,激動不已。 杜子安欣慰的點頭,眼尾已經溼潤。 蘇竹卿和楚晏舟對視,彼此眼中都是欣喜還有一點不真實。 “夫君可聽明白了?” “嗯,明白。” 楚晏舟很想伸手握住蘇竹卿,可礙於還有旁人,他倒是不介意,不過怕蘇竹卿會害羞。 李樂池淡定的看著屋中的幾人,待幾人煽情夠了,動了動嘴皮子。 “竹娘子,讓人將侯爺送回臥室,順便讓人準備湯浴,我先替侯爺疏通經脈。” 不等蘇竹卿吩咐,廣白直接上手推著楚晏舟往外頭。 “夫人,我來。” 蘇竹卿側頭看向秋桑。 “秋桑,讓人備水。” 臥房中只有李樂池和楚晏舟,蘇竹卿和廣白幾人都在外頭守著。 “廣白,杜叔,你們有事情的話可以先去忙,這裡有我呢。” 蘇竹卿忍不住出聲提醒,眼看沒兩日就要除夕了。 “夫人,那我們先下去,如果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派人告知我們。” “好,你們放心。” 約莫等了兩刻鐘,門從裡頭被開啟。 李樂池站在門邊擦了擦額角的汗。 “可以進來了。” 蘇竹卿提著裙襬走了進去,屋中還有藥浴留下的藥香,楚晏舟已經坐到了床上。 “夫君,情況如何?” 許是剛泡過澡的原因,楚晏舟臉上泛著一抹紅暈,並無往日的憔悴了。 楚晏舟還未回答,一旁的李樂池搶答道。 “竹娘子,你應該問我這個做大夫的,而不是問病人。” “李神醫,不知我夫君的情況如何。” 蘇竹卿笑著看向李樂池,她漸漸明白為何這人能同南宮徵做朋友了。 “還好。” 李樂池得了奉承,臉上的神情愉悅了兩分。 “不過還需要多泡半個月的藥浴,後期才能開始施針,但是有個事情我必須要提前告知你們。” “神醫請說。” 蘇竹卿樂得配合。 “我說過,他的腿是被打斷的,需要開刀,雖然我有麻沸散,可是藥效一過,那便要再次承受一遍斷腿之痛,甚至更甚,且整個恢復的過程都是十分痛苦的,不知侯爺可否做好準備了?” 蘇竹卿的神情變得緊張,眼底是說不出的疼惜,緊緊揪著自己的帕子。 楚晏舟臉上的神情並無太多的變化,眼底是化不開的幽黑,淡淡點頭。 “我都明白。” 楚晏舟抬頭看向蘇竹卿,嘴角微勾。 “李神醫放心,再痛我都能忍。” 重新站起來不僅是他的執念,還是阿卿的期待,他又怎舍讓她失望。 且他已經承諾過,他要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遍這世間,他也想堂堂正正的站起來,將她護在身後。 一滴淚順著蘇竹卿的眼眶滑落,她亦是跟著笑了起來。 “侯爺明白就好,此事最重要的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