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翔,你入六率,也快兩年了吧。”
王方翼應聲是,李治再道:“年歲也不小了,我與太子妃商議過,想給你說個親事。”
“殿下,這”
“是弘農楊氏女,不算辱沒你。”
人都敲定下了,那他的心意,已是無關緊要, 王方翼只好是認下了。
“多謝殿下。”
李治擺擺手,然後,隨口笑問道:“你覺東宮六率如何?”
“都是健驍銳士。”
“你一身好武藝,守與東宮著實屈才了,秋闈在即,孤舉薦你去參加武試如何?”
功名自當馬上取,七尺男兒誰還沒個建功立業的心,王方翼自是意動的,可是,王氏在東宮的日子並不好過,雖說王方翼對此也做不了個什麼,但有個自家人在跟前,怎麼也算是個心裡依靠,他要是一走,這冷清的東宮就剩下王氏一人了。
故而, 有些猶豫。
李治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淡道:“你是太子妃的孃家人,你立下功業,她以後才有個依靠。”
這話,說動了王方翼,他躬身作謝。
李德謇,千牛衛,尉遲寶琪,右武衛。
在昭陵,李承乾和那些勞力打的火熱,他想做什麼,不言而喻,現在老父親又將好大哥的兩個死忠都放到了軍中去,還是要害之軍,這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什麼打算,又有什麼謀劃,李治不清楚,但是,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所以,太子殿下沒法無動於衷。
東宮六率,名義上是太子親軍,但是,當年的李承乾都染指不了,更別說現在的李治,他連一兵一卒都指使不動。
所以,他才要將王方翼放出去,而就靠他一個,遠遠不夠。
好大哥很有手段,所以,照著他學就是了。
晚些時候,王福出了宮,他尋到了賀石。
死士,最好是自小培養,腦袋洗的乾乾淨淨,最是穩妥。
當然,如果來不及的話,還有另一種途徑,尋有共同利益,或者,有共同仇人的。
大唐南征北戰,打的四夷服服帖帖,這是耀眼之處,同時也是隱患之處。
打了人家,自會讓人家恨上。
塞外,恨大唐的不少,恨李世民的也不少。
那些不曉王化的蠻子,粗魯,莽撞,很好說動,很好糊弄。
當年,李承乾神經病一般的突然想當突厥人,在身邊聚集了不少蠻子,這給了太子殿下很好的啟示。
晚些時候,東城一隅起了大火,當武侯撲滅火勢,發現了二十多具焦屍,死這麼多人,自是要上報的,當有人準備去衙門報告時,一隊人進來,他們沒有什麼明顯的裝飾,只是拿出了一個令牌,而後,武侯就立馬退去。
在昭陵,程良駿也從程家回來。
他一身酒氣,臉色也潮紅,看著是喝了不少,但人倒還清醒著。
李承乾問道:“盧國公都說了些什麼?”
“也沒說什麼,就不停地喝酒,催我催我”
李承乾笑笑,“倒也是,老大不小了,是該好好努力了。”
程良駿臉更紅了。
“回去吧,要當回事,年底吧,年底七娘肚子要圓不起來,我可要罰你的。”
程良駿羞澀的去了。
李承乾躺在榻上,又開始揣測帝心。
不過,帝心實在難測,想來想去,直到迷迷糊糊睡著,也沒揣測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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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兩三日過去,李承乾身體大好,李世民將他叫回了長安來。
倒也沒說什麼要事,父子二人只閒聊了幾句。
從兩儀殿出來,只見的王十七在不遠處。
李承乾緩步過去,然後,笑著道:“王美人。”
這個稱呼,讓王十七心中五味雜陳,但見李承乾笑著,她便也強顏歡笑的作福。
“殿下,我弟弟,可尋到了?”
“尋到了,已帶回長安來。”
王十七溼了眼,“他可還好著。”
李承乾依舊笑著,“吃了不少苦頭,身子有些虛弱,你放心,我已找人替他調養著。”
“奴婢想去看看他。”
“宮裡是講規矩的地方,你已為美人,緣何還要自稱奴婢。”
王十七低下頭,過了幾息,輕聲道:“妾,可否能去看看我弟弟。”
“宮中進出不便,你不用擔心,我自是會照顧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