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多歲的禿頭經理閒聊。
蔣琛懵了。
經理看見門被踹,很不高興:“喂,破壞財產要賠錢的!”
蔣琛大步走進來,將厚厚的一疊票子拍在桌面上:“開酒!”
經理迅速換上笑臉:“好嘞,尊貴的客人要給您開個包間嗎?”
蔣琛二話不說,抓過茶玖的手臂,將她拉出這家烏煙瘴氣的改造酒吧。
“葉清歡,你什麼意思?”蔣琛臉色鐵青,“我們的婚約還在明面上,你就這麼公然胡鬧?”
茶玖無語:“說得好像你不泡吧你不叫妹似的。”
蔣琛被噎了一下,隨即辯護道:“這一樣嗎?我是商業性應酬,你懂什麼?”
茶玖敷衍:“對對對,那我學術性應酬行不行?”
蔣琛:“……”
茶玖雙手環胸,冷靜清醒:“既然你我在這場婚約中都沒有感情,那我們不妨各玩各的,互不干預,如何?”
蔣琛愣了。
什麼沒有感情?
她不是喜歡他不得了嗎?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蔣琛搖晃了下腦袋,恢復理智。
他看著茶玖冷笑道:“不管有沒有感情,只要婚約還在,你就應該做好未婚妻的角色,做好你的本分。”
“我的本分包括?”茶玖挑眉。
“安安靜靜待在蔣家買你的奢侈品,出席所有你該出現的場合,以及……”
蔣琛突然伸手摟過茶玖的腰,將她拉向自己懷裡:“如果我有需要,你必須得無條件滿足我。”
他這句話說得噁心又欠揍。
茶玖雖然看出來蔣琛是故意膈應她才這麼說,但腰上的鹹豬手還是讓她怒火中燒。
她剛想一記斷子絕孫腳教做人,一把黑傘尾端卻橫空而來,給蔣琛的腦袋狠狠來了一下。
蔣琛被打的腦袋發懵,眼冒金星,鬆開了茶玖,扶住了一旁的燈柱開始緩神。
茶玖終於看清誰在蔣琛背後出手。
坐在輪椅上的蔣霆序在襯衫外面穿了一件針織馬甲,看上去溫文爾雅,矜貴非常,和這一片充斥著低俗酒色和濃重尼古丁煙味的場合格格不入。
明成站在他身邊打傘,而他自己手裡也拿著一把沒開啟過的傘。
看來這就是剛才給了蔣琛後腦勺一記的兇器。
“蔣先生。”茶玖吊兒郎當地笑著和他打招呼。
對方並沒回應。
酒吧外牆的霓虹燈五光十色,變幻著打在蔣霆序沉如暗夜的側臉上。
他的臉龐一半隱匿在迷離燈色之中,醞釀著無人知曉的風暴。
另一半則坦露在昏黃的路燈之下,平靜而沉著。
隔著絲絲縷縷的飄雨,兩人無言對視。
不知道過了多久。
“過來。”蔣霆序說,“跟我回家。”
茶玖胭紅的眼尾上挑,用挑釁的眼神看他,吐出兩個字。
“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