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朝天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抱怨:“怎麼這麼久才出來?我回衡州還要個把時辰呢!”
她對茶玖沒有半點恭敬的意味,全然不把對方當做是自己的主子。
事實上,姜家上下,從主人到下人,幾乎都要忘記了蓮華庵中還有一位帶髮修行的大小姐。
茶玖接過她手裡輕飄飄的錢袋子,大庭廣眾之下,便將裡面的銀子倒出。
零星的幾顆碎銀,最大的甚至還沒有拇指大小。
“這就是姜家每個月託你帶來的錢?”
茶玖清冷的聲線如同玉玦相擊。
她掀眸直視趙嬤嬤,清澈通透的眼神彷彿能看穿一切虛妄謊言。
趙嬤嬤被她的眼神震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了,嘴硬道:“就是這麼多。”
就這點給了茶玖,趙嬤嬤還感到心痛呢!
她巴不得將全部的錢都昧下。
茶玖緩緩道:“姜家信佛,即使不念在與我的關係,每個月供奉給蓮華庵的錢也不會少,如今你只拿出這一點碎銀來,是想要欺上瞞下嗎?”
周圍進出庵堂的香客中,也有來自衡州,認識姜家的人。
他們看見茶玖手裡的那點碎銀,都紛紛搖頭嘆息,或笑話。
姜家好歹也是富貴人家,出手卻如此吝嗇,連普通人家都不如,怎麼能算心誠?
難怪這些年來姜家的生意一直走下坡路,連一雙兒女都多病羸弱。
趙嬤嬤愣了。
從前的大小姐都是拿了錢就走,也不管裡面有多少,如今怎麼卻當眾清點,對她發難了?
不過趙嬤嬤一口咬死了姜家讓帶的銀兩就是這麼多。
茶玖不再與她爭辯,只淡道:“好,你若說沒有昧下銀兩,那敢不敢對著神佛發誓?不過你要想清楚了,凡在世之人,若說謊,巧辯,便會遭受拔舌懲罰,痛不欲生。”
寂言在旁邊聽了很久,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予鏡,供奉是心意之事,多少都不可強求。如今你為了這點俗物逼人發毒誓,未免太過惡毒了些!”
她並不知道茶玖和姜家的關係,只以為茶玖是嫌棄姜家的供奉錢不夠多。
茶玖並不搭理寂言,而是繼續逼視趙嬤嬤:“你敢不敢發誓?”
她擁有佛蓮心,任何以毒誓為代價的妄言,都會得到應驗。
趙嬤嬤並不知道,冷笑著大言不慚:“我發誓,若我昧下你的錢,便叫我舌頭爛掉,嘴巴生瘡,全身長滿皰疹,滿意了吧?”
不知道為何,趙嬤嬤此言一出,頓時感到一股冷冽的風從腳底湧上來,叫她背脊生寒。
此時,一輛金飾雕紋、帶著青州貴族家徽的華貴馬車停在不遠處,將這一場鬧劇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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