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可。那此事,便勞許公子安排便是。”鳳瑤神色微深,並未拒絕,語氣也平靜無波,卻又無端幽遠。
不多時,二人雙雙入得了御書房。
鳳瑤並不耽擱,當即對許儒亦寫好的告示上全全加蓋印章,隨即,許儒亦也不再多留,當即告退而去。
御書房內的奏摺,一日少過一日,今日的御桌上,僅是僅有五本奏摺了。
曾還記得,她初次接觸奏摺,倒是見奏摺如山,而今倒好,奏摺寥寥五本,且內容寫的大多無關緊要之事。
不得不說,朝臣越發的目中無人,辦事懈怠,而她姑蘇鳳瑤,也務必得重新啟用人才,培植勢力了。
殿內,氣氛沉寂,無聲無息之中,透著幾分難以言道的壓抑,便是牆角的檀香青煙屢屢,淡香盈鼻,卻還是掃不盡心底與腦海中的緊張與空虛。
朝政無事要批閱,京外各處之事不知,如此,她自也不能及時的瞭解國之局勢甚至民生百態,是以,自也不能及時的處理。
只道是,前些日子的奏摺還有些多,怎到了今日,奏摺便銳減了?這其中,究竟是朝臣懈怠,全然不想寫奏摺稟報要事,還是,奏摺的上報出了問題。
思緒至此,鳳瑤從椅上站起了身,隨即緩步出殿。
殿外,宮奴恭身而拜,鳳瑤清冷的目光朝他們一掃,“去太醫院。”
這話落下,未觀宮奴反應,轉身而行。
待鳳瑤一行入得太醫院時,院內御醫急忙奔來行禮。
大堂之內,鳳瑤朝御醫們觀望幾眼,最後,則擇了兩名以前在宮中接觸繁多的御醫留下,其餘之人,全數屏退。
擇出的這兩名御醫,年約五旬,乃她以前宮中之時經常為她診治的御醫,是以,御醫之中,她對這二人倒是極為熟悉了。
“本宮幾年前便隨國師入了道行山清修,是以,這幾年來,也不曾與王太醫與龐太醫相見,也不知這幾年來,二位太醫過得可好?”鳳瑤默了片刻,低沉出聲。
兩名御醫皆是緩道:“勞長公主掛記。這幾年來,微臣等皆是老樣子罷了,有事便出診,無事,便呆在太醫院內看看醫術,制制醫丸罷了。”
鳳瑤微微點頭,神色微動,繼續道:“說來,御醫之中,本宮就數你們二人最是熟悉了。是以,今日本宮前來,也是想讓兩位御醫,出診一下。”
那頭髮略微花白的王御醫受寵若驚,“微臣惶恐,出診本是微臣分內之事,豈敢讓長公主親自來喚。長公主只需差人通知是宮中的哪位主子病了,微臣定會急忙過去的。”
這話一落,那姓龐的御醫也急忙附和點頭。
鳳瑤神色微動,略微沉寂無波的朝他們掃了一眼,低道:“兩位倒是誤會了,宮中並未宮妃生病,而是朝中的攝政王病了。本宮此番來,是讓兩位出宮入住在攝政王府,好生為攝政王把脈問診。”
兩名御醫驟然而驚,“長公主之意,是讓微臣等出宮去診治攝政王?”
鳳瑤淡然點頭,“正是。攝政王昨日中暑,發了高燒。本宮,欲讓二位大人入住攝政王府,開藥為攝政王治療高燒。待攝政王高燒退了,再日日為攝政王開藥熬藥,調理他的身子。此番調理時間,為期一月。一月之內,本宮要二位大人記得,務必在攝政王每日的湯藥裡,多加黃連。越苦,便是越好呢。再者,每番送藥,務必親自看著攝政王飲盡,且一滴不剩。若有剩餘或是浪費,只需及時通知本宮便是。”
低沉無波的嗓音,語氣極為的直白乾練。
兩名御醫嚇得不輕。
“微臣倒是聽說,攝政王口味偏淡,許是也不喜苦味,是以,若攝政王不喜黃連的味道,甚至責怪臣等擅自新增黃連,許是會……”
鳳瑤瞳孔微縮,低沉淡道:“若是攝政王問起,爾等直說是本宮之意,也無妨。”
御醫雙雙一怔,面色複雜,卻終歸是垂眸下來,緩道:“既是長公主之令,微臣二人,自會領命而為。”
鳳瑤深眼朝他們觀望兩眼,也未多言,僅是略微幽長的道:“兩位若是答應了,此際,便去勤政殿尋國舅吧。國舅正與勤政殿等候二位,你們過去便是,再與他一道出宮前往攝政王府。”
“是。”
御醫們急忙稱是,隨即面色各異的對視一眼,而後也不敢多做耽擱,當即轉身出屋。
眼見兩名御醫消失在門外遠處,鳳瑤這才回神過來,隨即神色微動,逐漸起了身。
卻是不料,剛踏步出門,門外不遠,則靜立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