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翻騰,心底的寒涼之氣,也越發的濃烈半許。
顏墨白似也再度怔了一下,那清風俊朗的面容上,也逐漸漫出了半縷複雜。
“長公主說,那大盛大公主要出訪大旭,甚至,還要微臣前去迎接?”僅是片刻,顏墨白稍稍壓低了嗓音,平緩而問。
鳳瑤冷道:“本宮今日接得大盛奏摺,只道大盛大公主與六皇子已接近我大旭京都,特指名道姓的讓攝政王迎接,且還要入住你攝政王府。如此,攝政王敢說你與大盛皇族之人毫無交集?本宮且問你,當初大盛能如此順暢的抵達我大旭京都的城門口,且攝政王恰恰避在府中,可因攝政王與大盛皇族裡應外合的勾結,企圖毀我大旭基業?”
森冷的嗓音,煞氣重重攖。
顏墨白正了正脊背,面上的淡笑也稍稍收斂幾許,“長公主誤會了。微臣與大盛皇族,並無交集。”
說著,眼見鳳瑤面色不變,渾然不信,他神色微動,繼續道:“那大盛公主如此言道,許是,聽過微臣之名,是以心生好奇,特意讓微臣前去迎接。又或是,大盛公主知曉我大旭國情,深知大旭之中,除了長公主之外,便數微臣身份最高,是以,便特意要求微臣前去迎接,以全她大盛公主的臉面。償”
鳳瑤冷道:“攝政王這番分析,自也不能打消本宮心底疑慮。再者,那大盛公子與大盛皇子,可非是讓攝政王親自去迎接這般簡單,更還要入住在你攝政王府,這事,攝政王又如何解釋?便是要全大盛公主的臉面,自該入住大旭皇宮,何來說要入住你攝政王府?”
顏墨白神色微動,目光微遠,並未立即言話。
鳳瑤陰沉觀他,“怎麼,攝政王也啞口無言了?又或是,你本就與大盛皇族有所牽扯?你若能在本宮面前說實話,本宮暫且還可佩服你是敢作敢為之人,若你仍是拐彎抹角,企圖矇騙於本宮,便只會讓本宮不齒。”
“微臣與大盛皇族並無牽扯,如此,長公主要讓微臣說什麼。再者,而今說什麼,都言過太早,僅為猜測罷了,待得那大盛公主與皇子當真來了,長公主再瞭解緣由也不遲。”顏墨白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的平和出聲。
這話一落,他便神色微動,話鋒一轉,繼續道:“只是,微臣倒也想知曉,此番大盛公子與大盛皇子來了,長公主欲如何對待?畢竟,大盛前不久才重創大旭,想來長公主對大盛的皇族,自也該仇視才是。”
鳳瑤瞳孔一縮,並不言話。
顏墨白凝她片刻,隨即薄唇一啟,略微認真的再度道:“長公主歷來是聰慧之人,縱是仇恨加身,也不可太過感情用事。畢竟,大旭還未從戰亂中真正恢復,憑如今大旭的實力,的確,無法與大盛抗衡。是以,此番大盛公主來,便是長公主心有算計,也務必得,好生藏著。待得大旭強大之際,再誘敵而來作為人質,也是不遲。”
冗長的一席話,極為難得的透著幾許認真,那條條是道的言語,竟也像是真正的勸慰一般,給人一種難以忽視的嚴謹。
不得不說,顏墨白這話,的確正中了鳳瑤的心底。
她方才,的確是想過以大盛大公主與六皇子作為人質,畢竟,大盛大公主這般人物,在大盛也算是呼風喚雨,是以,有她在手,大盛也的確可能對她大旭稍稍屈服,只不過,這也僅是可能罷了,但一旦她如此做了,大盛與大旭,便是真正的再度交惡了。
思緒翻騰,嘈雜起伏,越想,心口便越發的有些發緊發疼。這種感覺,無疑是仇人當前,她卻還得強行按捺心神的假臉賠笑,絲毫不可對仇人拔刀弄劍,這種壓抑之感,無疑是濃烈卻又無奈的。
一時,鳳瑤靜立當場,面色冷冽起伏,並未言話。
待得半晌後,顏墨白才緩緩而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長公主,只需見招拆招便是。只要有心而為,大旭吞併大盛,也指日可待。畢竟,大盛皇族的子嗣,暗自爭鬥也是嚴重,內亂紛爭,也不易平息,到時候待得大盛自行內亂,長公主再率軍去趁人之危,也不遲。”
溫潤的嗓音,減卻了方才語氣中的認真與身後,一時,倒如行雲流水,給人一種清風儒雅之感。
鳳瑤回神過來,抬眸觀他,冷冽而笑:“大盛大公主那般傾慕攝政王,如此,攝政王竟還說這番話,就不怕大盛大公主傷心?”
顏墨白緩道:“微臣與大盛公主無交集。再者,微臣是大旭之臣,無論如何,皆不會幫著大盛來滅大旭之國。若是長公主當真仇恨加身,日後忍不住要將大盛公主與皇族作為人質,只要長公主下了決心,微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