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義侯粗獷而笑,親自由蕭樓將金腰帶遞在他手裡,他猶如草原上赫赫的戰狼一般,滿身狂喜與氣勢,待將金腰帶拴在腰間上後,他竟徒手將兩個姬妾舉了起來,大笑慶祝攖。
如此場面無疑是過於奔放,在場有些文人則開始低聲嘀咕有傷風化。
蕭樓也不再耽擱,頓時令楚衛架火生鍋,聲稱今夜晚晚膳,便是當場烤肉。
一群人聞聲而動,蕭樓也開始差人在圓場中間大架篝火。
伏鬼迅速令人前去不遠處的河溝處理獵物,而王能無論如何都是不願再離開鳳瑤半步,僅是恭立在一旁,守護在側。
顏墨白朝王能掃了一眼,懶散而笑,“王能這小子倒也是不夠變通,在下要與長公主處處二人世界,這小子倒是如此杵在一旁,著實礙事。”
他這話無疑是在調侃,那興味與玩笑的意味極其明顯。
王能也未理會,竟是安然立在原地,心底早已打定了主意,這回是說什麼都不願離開了。
今日鳳瑤失蹤的震撼,而今還記憶猶新,他自是不敢再對鳳瑤的安危怠慢分毫。
王能如此之舉,鳳瑤倒也心底瞭然,只道是這顏墨白比起王能來,年紀似還稍稍小點,而今他猶如老成一般一口一聲的將王能調侃成‘小子’,聽著倒也有些突兀怪異。
鳳瑤朝他冷掃一眼,並未言話,僅是轉身至不遠處的大石上坐定,整個人,平靜淡然償。
她目光靜靜的落在不遠處那群忙碌著剝肉生火的人身上,複雜的瞳孔,卻略微出神。
顏墨白懶散隨意的擠著坐在她身邊,眼睛順著鳳瑤觀望的方向掃了一眼,而後視線略微迂迴,興味盎然的落在了那幾名東臨蒼所送的侍女身上。
那幾名侍女,額頭上的傷口與血跡皆不曾處理,那一團團紅腫的傷勢與滿臉的血跡,倒也稍稍遮了本來的清秀與美意。
只是她們卻分毫不在意,心底的怒意與不平依舊濃烈不減,此番又見顏墨白興味的朝她們打量,她們更是惱怒至極,不由威脅重重的瞪了顏墨白幾眼。
顏墨白輕笑一聲,悠悠而道:“長公主覺得這幾名侍女,該如何處置。”
柔然的嗓音,懶散隨意,卻是在朝鳳瑤問話。
鳳瑤應聲回神,眉頭微蹙,只道是這幾名女子自是不好處理。
好歹也是大英之人,殺又殺不得,罵又罵不得,退又退不了,再加之這些女子皆心高氣傲,並未將大旭之人放於眼裡,如此幾人,無疑是不會真心伺候她姑蘇鳳瑤,更也不會真正效忠,說不準還會突然弒主,是以,她也想知曉,這幾人,該如何處置!
她目光朝顏墨白落來,眼見那滿面懶散從容,渾身那番庸然平靜的姿態,倒是與她凌亂複雜的心思形成鮮明對比。
她瞳孔微微縮了半許,開口而道:“這幾名女子,乃攝政王為本宮收下。既是攝政王隨意插手,那這幾名女子,自也該攝政王好生處置。”
顏墨白輕笑一聲,“長公主怎能將這些責任全數推卸在微臣頭上,且是那大英的東臨蒼強行而送……”
他言道的興味十足,調侃肆意,只是後話未出,那幾名侍女倒是冷著嗓子道:“我家公子名諱,豈容你隨口而喚。”
這話說得倒是氣勢十足。
鳳瑤面色微變,目光朝那幾名侍女望去,神色,終歸是全數沉了下來。
如此忠心護住的人,豈能,養得家。
顏墨白後話一噎,俊臉上的戲謔笑容,也驀的減卻了幾許。
他並未再立即言話,修長的指尖,則懶散隨意的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皺,隨即朝那幾名女子挑眼一笑,“爾等方才,說什麼?”
他嗓音極輕極柔,卻是無端冷冽。
幾名侍女倒是冷眼朝顏墨白打量,並無半許畏懼之意。
她們乃大英之人,本就與這些其餘之國的人之身份不同,而今便是被自家公子賞賜給旁人,但也改變不了她們乃大英之人的事實。
是以,這其餘之國的凡夫俗子,何能與她們計較,再者,她們滿身武藝,且面前這滿身白袍之人也看似薄弱,便是當真得罪他了,這男子,又能拿她們如何。
心思至此,各人之中,皆有底氣。
僅是片刻,其中一名大英之女傲然而道:“我方才說,我家公子名諱,不得爾等隨口而喚。”
這話一落,顏墨白頓時笑了。
幾名女子滿面鄙夷的凝他。
顏墨白稍稍收回整理衣袍褶皺的手,平緩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