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給她的感覺著實太過熟悉,甚至是這人言話的方式與態度,也令她極為熟悉,是以,她無論如何,都得用盡法子的朝他探究一番,將心底的所有疑慮都驗證一番。再者,這人本有將她困在楚京之心,如此,無論她是否要孤注一擲的將他的面具接下,這人都不會輕易放她離開楚京。
是以,她姑蘇鳳瑤既是四面楚歌,逃無可逃,自然也得揭下這人虛偽的面具,好好生生的看看,當初她百般放過甚至還嫁了的人,是否,當真是條養不家的白眼狼。
心底的怒意層層而起,同時,一股執拗倔強之意,也在全身上下全數蔓延。
此番朝他臉上的面具抓去,她是用了力道的,甚至動作也極為迅速,然而,這人明明看著是雲淡風輕,淡定自若,卻在她手指即將要觸上他的臉時,竟突然如箭般迅速抬手,那隻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恰到好處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瞬時,兩人面板相貼,鳳瑤的手抑制不住的僵了僵,只覺這人的手指,如同那人一般涼薄四起,似是寒意入骨,並無半許的溫暖可言,但也正是這種冰涼的觸感,仍舊是與那人的手溫如出一轍償。
她瞳孔越發一縮,心底的疑慮層層上湧,似要全然炸開似的。
她眼睛稍稍一眯,冷烈的掃他一眼,隨即不待他反應,她另一隻手再度成爪,繼續朝他的臉上攻去攖。
他早有防備,依舊是恰到好處的伸手過來,穩穩將她的手劫在了半空。
鳳瑤心頭一惱,足下一踢,他
神色微變,指尖鬆了她的手便一躍而起,堪堪停在與她一米之距。
“大旭長公主,當真要如此無禮?”他嗓音依舊嘶啞,平緩幽遠之中,卻仍是不曾夾雜怒意,僅是抑制不住的增了幾許複雜起伏,絲是著實對鳳瑤此舉已有微詞。
鳳瑤滿目冷冽的凝他,“並非無禮,而是想看看大周新皇的真面目罷了。畢竟,若是大周皇上連真面目都不敢給本宮看,本宮,又何敢將大旭交到你手裡,與你同盟。”
這話一落,鳳瑤再度出手成掌,猛的朝他攻去。
她心口微微的發著緊,自然知曉此番打鬥的結果是什麼,一旦這大周新皇並非顏墨白,她姑蘇鳳瑤如此得罪於他,自是難以脫身。
只不過,這大周新皇本就沒打算要放過她,而是要將她控制在這楚京,從而依她這條性命與親自簽訂的盟約,來號動甚至主宰她的大旭之國,不得不說,這大周新皇的野心無疑是磅礴之至,竟還想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她的大旭控制,將她姑蘇鳳瑤控制,其心凜冽可誅,她姑蘇鳳瑤,又如何能真正如他所願。
便是此番爭個魚死網破,她定然,不會讓他太過稱心如意才是。
思緒翻騰搖曳,怒意與執拗之意並相而重。
她掌心已然提了內力,猛的朝他攻去。
大周新皇深眼凝她,那雙落在她身上的瞳孔猶如一枚黑亮的珠子,然而若是細看,卻不難察覺他瞳孔內起伏蔓延而出的無奈之色。
鳳瑤下手極重,分毫不留情面。
眼見掌風將至,大周新皇再度騰身一躍,卻是剎那,鳳瑤的掌風險險的與他擦身而過,濃烈的掌風雖未打中在他的身上,卻是徑直而前,竟是恰到好處的打中了前方那道亭子的圓柱。
霎時,圓柱陡然攔腰折斷,整個亭子猛的開始晃動起來,鳳瑤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還未回神過來,腰間已橫來了一隻手,頓時勾了她的身子便騰衝好亭外一躍。
剎那,鳳瑤被那大周新皇勾著躍滾在了亭外的草地,而不遠處的那隻亭子,卻是隨著一道轟鳴猙獰的響聲大起,整個亭子,轟然倒塌。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鳳瑤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你究竟想如何?此地乃大周楚京,你怎敢如此膽大。”正這時,身旁那滿身明黃的男子抬眼掃了一眼那全然倒塌的亭子,隨即鬆了鳳瑤的腰,整個人終歸是有了怒意,連帶脫口的嗓音也不曾掩飾的捲了幾許清冷。
這話入耳,鳳瑤驀的回神,森冷涼薄的目光分毫不避的迎上他的眼,唇瓣一啟,低沉沉的道:“若論大膽,本宮的膽子豈能比得過你。別以為你臉戴面具,本宮便不識你了!你與本宮之間,熟悉至極,別說你此際戴著面具,便是你燒成灰,本宮,都認得你。”
說著,森然的目光緊緊鎖著他。也分毫不詫異的見得他瞳孔一縮,那雙黑沉起伏的眼睛越發的複雜沸騰,則也僅是片刻,他瞳孔中的起伏全數消停下來,歸於平靜。
她心底的疑慮越發明朗,隨即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