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百姓成日都會見得各國要首的馬車逐漸駛入京都長街來,氣勢威嚴得緊,聲勢壯觀。
百姓紛紛咋舌,私下驚歎議論,只道是好歹也是活了幾十年,但一個小皇女的百日宴罷了,竟然能夠驚動諸國權貴之人紛紛恭敬來賀,這般號召力與影響力,著實是百年難見。
且漫漫幾百年來,天下諸國都是鬥來鬥去,雖也有威猛的國君能拿下另外一國的江山,但最多也是兩國或是三國落得一家之手,但像如今這天下諸國都全全在大周帝王一人的掌控之中,這種彪悍之事,著實是百年難遇。
酒樓茶肆的說書先生們越發的唾沫橫飛,越發將顏墨白吹得神乎其神,在坐的聽眾也是聽得搖頭晃腦,滿面激動,紛紛對顏墨白崇拜之至,甚至有些心有大志或是即將參與科舉之人,大肆差人畫顏墨白的畫像貼在家中,成日跪拜,希望日後能像顏墨白一樣有赫赫的作為,甚至也能如他一樣文武雙全。
一時,顏墨白成為全民心中幾近於神佛似的人物。
聞得這些訊息,顏墨白大多是一笑而過,不追究,不參與,也不曾放在心上。
他成日都陪在陪著鳳瑤與孩兒,全然沒心思顧及其餘之事。
這段日子,鳳瑤的身子恢復得極其不錯,顏墨白一直懸吊著的心也徹底鬆懈,這心情一好,倒是看什麼都極為順眼,連帶自己的女兒也喜歡抱著不放了,時而瞧瞧她稚嫩的眼睛,稚嫩的鼻子,偶爾會伸著指尖輕輕的觸碰她的臉蛋。
比起鳳瑤剛將她產下來時,顏墨白對她越來越疼愛。
只奈何,鳳瑤對孩子也是極疼極愛,只要有空,便會將孩子抱著玩耍,便是夜裡入睡,她也不願將孩子交給奶孃,而是放於身邊擁著入睡。這點,無疑成了顏墨白唯一苦惱的一點,只道是,孩子霸佔了鳳瑤的懷,也順勢霸佔了鳳瑤太多太多的注意力,而鳳瑤留在他身上的精力,無疑是驟減大半。
顏墨白甚是苦惱,卻無可奈何,便是夜裡他出殿去吹吹涼風,鳳瑤也似注意不到他出去一般,不曾對他喊上一句。
顏墨白心中欣慰,卻也心有失落。
幾番夜裡,都會在鳳棲宮院中的亭中喝茶。
伏鬼在一些宮奴靜立在亭外,紛紛抬眼望天,皆沒膽量打破這尷尬而又沉寂的氣氛。
他們都知道,自打小皇女出生,自家主子便像是失寵了。
是的,失寵了。
顏墨白手中舉著茶盞,一杯一杯的喝,只可惜,茶水醉不了人,消不了惆悵,心中總有這麼一個疙瘩,一直都有些解不開了。
只道是他顏墨白好歹也是雷厲風行之人,何曾受過這般憋屈,只是如今情況著實太過特殊,總不能直接給鳳瑤說不要讓鳳瑤將大部分精力放在孩子上,偶爾也得好生對他好才是,想必只要這話一說出去,鳳瑤定會鄙他了,說他一個大男人與自家女兒吃醋也是出息。
這般思緒,在腦海中也盪漾了許多遍了,連帶自己都覺得好笑,開不了這個口,是以這個疙瘩便一直拖一直拖,拖到了自家女兒百歲之宴。
女兒的百歲宴,顏墨白與鳳瑤也在大旭皇宮設了宴席,百官皆得攜親眷赴宴。
一時,宮中也是熱鬧,百官來賀,諸國政要也紛紛入宮。
黃昏之際,幼帝來了鳳棲宮,有意要與鳳瑤和顏墨白一道去禮殿。
鳳瑤朝幼帝閒聊幾句,便與抱著孩子的顏墨白一道出發。
抵達禮殿時,偌大的禮殿早已是座無虛席,嘈雜笑鬧之聲不斷,卻也因殿中太過吵鬧,牆角樂師們吹奏出的絲竹之聲都被笑鬧聲徹底掩蓋。
眼見鳳瑤一行人來,殿中的鬧聲這才稍稍止住,隨即,在場之人皆是起身而立,紛紛理了理頭髮與衣袍,隨即極是恭敬的朝鳳瑤一行人彎身拜了拜。
幼帝直等高位,坐在了禮殿上方的龍椅,鳳瑤與顏墨白隨意坐定在了龍椅左側的軟榻,幼帝主動與殿中的群臣與各國政要寒暄一番,只奈何,大旭朝臣倒是對幼帝極為配合,而其餘諸國的政要之人僅是對幼帝點了點頭,並無太多恭敬之意。
幼帝面色微變,未再多言。
然而諸國政要之人卻逐一起身朝顏墨白與鳳瑤恭敬道喜,且每個人恭敬喊出的稱謂都是‘皇上’與‘皇后娘娘’。
顏墨白勾唇而笑,面色溫潤平緩,讓人瞧不出什麼異樣來。待與各國政要之人寒暄幾句,便差宮奴上菜。
宮奴們急忙應聲,當即上酒上菜,牆角的樂師們再度吹奏,絲竹悠然而起。
各國政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