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若要真正殺微臣,最初便不會下嫁微臣。長公主若要聯合諸國,最該聯合的,自然也該是微臣這大周國,是以,長公主若是精明,便絕不會與大周對立,與微臣對立。”
鳳瑤被他這話再度堵得噎住,待得強行平復心緒後,她低沉硬實的問:“那你為何要對本宮特殊?甚至幾次三番包容與放過本宮,還幾次三番救本宮性命?甚至,還緊張本宮心疾?”
他頓時輕笑出聲,“長公主究竟想問什麼?又想知曉什麼?難不成,長公主是想知曉,微臣這冷血無情之人,為何會突然不冷血,從而對長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
鳳瑤眼睛稍稍半眯,“你究竟說還是不說。”
他脊背挺得筆直,一時之間,並未言話。
鳳瑤心底越發起伏,瞳孔也逐漸變得陰沉,待得半晌後,正待她要繼續逼問之際,不料話還未出口,便聞顏墨白突然嘆息一聲,懶散平緩的道:“因為,恩情,執念。”
恩情?
鳳瑤神色驟變,自是不太信他這話,當即陰沉而道:“是嗎?如攝政王這般腹黑深沉之人,竟也會在意別人對你的恩情?本宮記得,本宮僅是在青州山上救過落在深洞中的你一回罷了,難不成,攝政王竟還銘記在心,從而善心大發的要善待本宮?但若當真如此,卻又有些說不過去,本宮還未去得青州之前,攝政王對本宮,便是已有寬待,並非猙獰冷狠的對付本宮,如此種種,攝政王又要如何解釋?總不能說,攝政王當初無心拿下大旭,甚至不屑與本宮惡鬥,便是本宮都已將刀劍橫到你面前了,你竟也滿心不屑,無心與本宮折騰?”
這話一出,顏墨白靜靜而立,仍是不言。
鳳瑤並不著急,立在原處,滿目複雜的望他。
眼見他半晌不言,她終歸是有些惱了,頓時忍不住上前兩步站定在他面前,冷眸緊緊的鎖著他那雙極為幽遠的瞳孔,繼續道:“又不說話了?攝政王歷來敢作敢當,也不是縮頭烏龜,怎如今連本宮之言都不敢回答了?”
“有些事,長公主便是知曉了,也毫無用處,而微臣也些事,早已塵封,無心多提。但既是長公主問了,那微臣便稍稍提醒罷了,就不知如長公主這般的貴人,是否真正會記性太差,想不起一切緣由。”
鳳瑤面色微變,只覺他這話無疑是話中有話,貴人多忘事這道理,她自然知曉。只可惜,她並非貴人,更非他的貴人,反倒是此時此際,她還得慶幸這顏墨白最初不曾伸手拿下大旭,如今也不曾伸手拿下她性命。
是以,她哪裡是什麼貴人,如今不過是他的階下囚罷了,甚至寄人籬下,連回國之事,都還得被這人擺佈。
心思至此,鳳瑤面色越發陰沉,凝在他面上的目光,也格外的厚重認真。
“微臣在從軍之前,曾輾轉來過大旭京都。”
鳳瑤眼角一挑,神色依舊厚重。
他靜靜的迎上鳳瑤的眼,頓了片刻,隨即薄唇一啟,繼續道:“也是那時,微臣偶然,見過長公主一回。”
這話一落,他微微一笑,不再言話,僅是稍稍踏步,正要繞開鳳瑤往前,不料足下剛行一步,不遠處便突然有腳步聲急速而來。
鳳瑤下意識循聲一望,劇烈起伏的瞳孔裡,映入了伏鬼那方焦急的身影。
“皇上,邊關有變。”
待站定在顏墨白麵前,伏鬼垂頭,煞氣剛毅的道。
短促的幾字一出,顏墨白眉頭一皺,面色頓時一變。待極為認真的沉默片刻,他緩緩轉眸朝鳳瑤望來,“國之要事,微臣需即刻過去處理了。長公主不若先在這校場內逛逛,若無興致,也可先去徐桂春院中等候,待得微臣將要事處理完畢,便來與長公主匯合,再與長公主一道遊這楚京。”
他嗓音依舊純然清透,只是脫口的嗓音,卻不曾掩飾的卷著幾分極為難得的急促與複雜。
待得這話一落,他甚至也不待鳳瑤反應,當即轉身朝另外一條小道疾馳而去,甚至邊走邊朝伏鬼吩咐,“速讓李將軍,王將軍前來聽令。再讓城中閣臣,速來校場。”
伏鬼當即應聲,迅速跑遠。
鳳瑤滿目複雜起伏的朝他身影望著,心底的劇烈起伏仍是未消,“顏墨白!”
她陡然出聲。
顏墨白似如知曉她心思一般,頭也不回的繼續道:“微臣該說的,已然說了。長公主若仍是心存疑慮,便望長公主自行消化。還是那話,微臣對長公主,並無異心,連王能都看得出來,甚至臨死之際還得提醒長公主信微臣,而怎長公主你,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