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謹面色一抽,頓如聽了笑話般唾罵道:“那小子毛都沒長齊,還敢如此蠱惑本侯!當真當本侯是愚昧之人麼!”
“三皇子說,瑞侯定會願意,還說,說……”
話剛到這兒,兵衛面色越發蒼白,緊張之中,卻是不敢說話了。
花謹冷笑道:“你磨磨唧唧的作何!那小子說了些什麼,你儘管與本侯說便是。那小子竟敢將主意打到本侯身上,本侯也不怕將他說出的話當笑話聽聽。”
兵衛仍是神色發緊發顫,躲閃之至,不敢說話,待得花謹略微不耐煩時,他才略微顧忌的朝周遭望了望,小心翼翼的道:“瑞侯,借一步說話。攖”
花謹本要唾罵,卻見兵衛的反應似是當真有隱情。
他神色微動,倒也暫且壓下了後話,僅是轉眸朝火臺一側的空地望去,“隨本侯來。償”
這話一落,大步往前,兵衛也緊著眉頭,急忙跟上。
待行至空地,花謹也不耽擱,當即而問:“那三皇子究竟還說什麼了?”
兵衛低著頭,咬了咬牙,終還是有些心虛緊張的道:“三皇子還說,說他這兩日逮了個女子,名為雪蠻,且據那雪蠻說,她腹中,懷著,懷著瑞侯的孩子。倘若,倘若瑞侯不聽從三皇子之意在大周精衛中來個釜底抽薪,大傷大周精衛,三皇子便要,便要將那雪蠻處死。”
“什麼?”
這話入耳,花謹瞳孔一瞪,整個人陡然而驚,拿著信箋的手驟然發顫,手裡的信箋也頓時落地。
他全身都驀的僵硬,腦中思緒繁雜上湧,猛烈之至,卻是頃刻之際,各種思緒回攏而來,竟莫名的將他的腦袋衝得麻木空白。
他呆呆的立在原地,望了反應。
兵衛焦急緊張,急忙將地上的信箋撿起,小心翼翼的喚,“瑞侯,瑞侯?”
此番喚聲,一直持續好幾次,花謹才稍稍回神過來,隨即強行按捺陡跳的心,頓時強顏而笑,“那小子定是在欺瞞我。這等小把戲竟還想瞞過本侯?那雪蠻雖的確在本侯的府中呆過,但本侯與她歷來不曾上過床,且本侯對她那種粗獷的女子歷來不喜……”
不待花謹後話道完,兵衛緊著嗓子小心翼翼的道:“三皇子說,聽那雪蠻自己說,她曾與瑞侯罵戰過後拼酒,後你們兩人皆醉了,後來,後來她醒來時,便發覺與瑞侯您……*過了。事後,不待侯爺你清醒,她便離開瑞侯府了,只是這會兒聽說瑞侯來大周了,便有意來尋,不料被三皇子劫住了。”
這話一落,再度從懷中掏出一物朝花謹遞來,憂心忡忡的道:“瑞侯,三皇子如此威脅於你,的確不仁。屬下可要親自去長公主面前專程為長公主彙報一番?”
花謹似如未覺,目光顫抖驚愕的朝兵衛手中的東西望著。
那是一枚極其熟悉的紫玉,玉質通透,明豔上乘,且自小被他隨身戴在脖頸上,小心的掩在褻.衣裡,那日酒醒過後,倒不曾察覺這枚紫玉丟失,僅是後來滿府尋不到那雪蠻,才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在哪兒弄掉了,心底還好是抑鬱了許久。
而今,丟失的東西突然近在眼前,且引發出的事全然超出他的意料,他心緒震撼驚愕,滿目發顫,隨即將那紫玉盯了許久,才伸手接過,卻不料細細查探紫玉時,卻覺那紫玉上,竟刻著兩個字。
相思。
這‘相思’二字,再度將他震得傻眼。
不得不說,那雪蠻著實刁鑽人性得緊,雖女扮男裝入得大旭朝堂參與殿試,雖也能以男子身份掩住所有人耳目,但卻掩不住他花謹的眼睛。他好歹也是自小在花叢中長大之人,平生閱女無數,對女人熟悉之至,又如何看不透她的本質!
卻也正是因為看透,是以才鄙了兩句,不料全然被那雪蠻盯上,肆意謾罵,兩人只要一相遇,鬥嘴自是常事。
曾也還記得,那雪蠻後來雖落腳在他瑞侯府,但也曾莫名失蹤過幾日,而後來竟又突然回來,整個人竟成日憂心忡忡,茶飯不思,似如思了春兒。
他逮住機會大肆笑罵他,心境暢快之至,從而惹那女人極是不悅,大肆猙獰的與他吵架。
而待口水仗一停,那女人似是更為傷心,憂心忡忡得令人不慣。他花謹好歹是爺們兒,自不能與個女人一般見識,本想寬慰兩句,竟不料那女人突然開口要讓他陪她喝酒。
他怔愣,一時之間並無反應,她則冷笑於他,笑他不男不女像個娘們。
這話可謂是他花謹平生的禁忌,這女人不是想喝麼,那就喝死她得了,如此一來,他瑞王府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