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而深邃的眸子裡,不易察覺的染上了一抹愉悅。
他就喜歡看她表情有了裂痕的模樣。
她臉上時刻戴著的這面具,他恨不得立即,就給撕了!
“霍深,你太過分了!這麼惡劣的話,你怎麼說得出來?!”安小晚的胸口上下起伏,眉毛都飛揚起來。
霍深的表情,卻更淡然了。
“怎麼,柚子的重要度,看來,也不過如此。”男人性感的薄唇,冷冷輕扯,帶出一絲鄙夷的冷傲弧度。
一年沒見,他變得更惡劣,更不可理喻了。
他不就是想看她難堪,看她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麼?安小晚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他那霸道強勢,不可被人侵犯的傲然。
她曾經,摧毀了他的驕傲。
如今……
安小晚盯著他好幾秒,忽然深吸一口氣,平復住自己的情緒。
抬起眸子對上霍深的眼睛,她好看的紅唇微微揚起,染著醉意的眸子,頓時顯得愈發明媚而誘人。
“霍少這一年來如此寂寞?居然都到了要趁火打劫的地步。”安小晚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又眯眼道:“還是說,您對我這個過去的前女友的,還有興趣?”
霍深狹長的眸子也是微微眯起,“你的肉體,一向令我懷念。”
肉體……
這話,說得直白,更是故意想要藉此刺痛安小晚。
接著,霍深卻像是沒了興趣一般,鬆開了她。
然後慵懶地往沙發上坐下,拿起一杯紅酒遞到唇畔,慢條斯理道:“我改主意了。”
他優雅的喝下一口紅酒,輕輕搖晃著酒杯,淡淡開口:“這樣吧,柚子就在這房間裡邊睡著。你每脫下一件東西,就能走一步,若是脫完之前能走到門口,你就能帶走他。”
霍深暈染著酒色的眸子抬起,落在安小晚的身上。
她身上的飾品,衣服,加上鞋子等,不算多。
但若是想走到門口,還是有希望的。
這一年裡,他每每想起安小晚,被思念煎熬著的時刻,就會自然而然的,想到那一張血肉模糊的照片,想到她親口命令醫生,除掉他們的孩子。想到她與宮離同坐一架飛機,就在他的眼前,灑然離去。
想到宮離為她定製戒指,想到她穿著婚紗,卻是為了別的男人。
一切的痛苦,都讓思念化成了疾。
霍深的目光晦暗,握住酒杯的指節,微微發白。
眼前的女人,其實已經醉意上頭,但還在強撐著。
這也是為什麼,她每次都能從飯局中,被灌酒後,還能全身而退的原因吧。
她始終,都能讓自己留有一分理智和清醒。
“行。”安小晚冷豔勾唇,暈染開來一個勾魂攝魄風情萬種的笑來,“反正霍少也看過不知多少次了,再看一次,也無妨。”
說著,她便長腿邁開大大的一步,慢慢站定。
一對耳環取下,兩步。
一雙鞋脫下,兩步。
髮飾,一步。
絲襪,一步。
霍深漆黑深邃的瞳孔裡,一陣暗潮湧動,握住杯子的直接,也漸漸發白。
他應該成功讓她難堪,讓她難以自處了。
但為什麼,並沒有想象中的痛快。
心頭的怒火,反倒越發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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