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晚又是捱打又是驚嚇又是忍疼，早就已經十分疲憊，不一會兒，就喃喃自語著，靠在他肩頭迷迷糊糊睡著了。

霍深聽到她那句話，微微一怔。

緊接著，在一片沉默的行進中，點頭，“嗯。”

就算是為了她，他也一定要好好努力保護自己。

……

葉家古宅內，氣氛有些沉凝。

霍老爺子快步回屋之後，立即就關上了房門，一副閉門謝客，誰也不想理的節奏。

吳奶奶邁開小碎步，儘量走得最快，這才緊趕慢趕，在他進門十分鐘後，到了門外。

她扶著欄杆喘了口氣，才抬起手，輕輕敲了敲他的房門。

無人回應。

吳奶奶又喘了口氣，開口輕聲道：“老霍，是我。”

依然沒有聲音。

她想了想，又伸手輕輕敲門，有些擔心霍老爺子的狀態，聲音也帶上了一絲著急，“你不開門，我就一直在這等著。”

屋內，霍老爺子本身是坐在書桌邊上，此刻聽到外面執著的聲音，這才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起身。

走到門口，將門拉開。

吳奶奶的呼吸有些急促，走得太急到了現在還沒能緩過來。

見她額頭上冒出來一層汗，霍老爺子也忘了要將人堵在外面的心思，直接就一錯身，讓吳奶奶進去了。

吳奶奶自覺坐在了書桌邊的小椅子上，喘勻了口氣，這才看向霍老爺子，“你走得那麼急……還好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霍老爺子直接說道。

吳奶奶有點無奈，笑道：“你還和以前一樣。”

有了事情就悶在心裡，誰問，就將話題扔給別人，甚至態度有些惡劣。但他也並不是完全抗拒有人陪伴，甚至，還是需要一絲關心的。

“別逞強了，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吳奶奶搖頭道：“我知道，你這就是內疚了，對吧？其實你說出來，根本就不會丟面子，反而會給小輩們一個好的表率。”

霍老爺子沉默半晌，臉色一陣變幻。

終於還是吐出一口氣，沉聲道：“你怎麼想？”

吳奶奶看了他好幾眼，清清嗓子道：“你要聽真心話？”

“嗯。”

“不生氣？”

“嗯。”

吳奶奶得到了這個承諾，才小聲開口道：“那我說實話，站在我個人的角度上，我是覺得你的確錯了。”

霍老爺子別開臉去，看著窗外。

吳奶奶接著溫聲道：“但人生在世，孰能無過，不真的錯一次，又怎麼知道這是錯？太冷硬的家規有好有壞，若不是這樣嚴格冷硬的執行，也許霍家早就出了不少敗家子，或者爭家業爭得頭破血流。但對於我而言，我當然更希望的是溫暖。”

“一個家族，需要嚴厲冷硬得以完美前進。當然，也需要溫暖來讓家族的大家感受情感。”

聽到吳奶奶長長的一段話，霍老爺子沒什麼表情，只是唇瓣抿了起來。

“我當時……有我的考慮。”他沙啞開口。

那個女人除了一身樣貌之外，什麼都沒有。她配不上企林，甚至會影響他的路。

那樣一段婚姻，百害而無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