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爺子的解釋聽上去是沒什麼漏洞的，基本上李巖所有的疑惑都能找到答案。

不過，李巖還是能夠感覺到，老爺子有所隱瞞。

然而，此時此刻，中華鱘的事情老爺子是否有所隱瞞，已經不再重要。

“不說他了，吃東西。”

燕老爺子也不打算在樊中海的事情上說太多，所以當下便笑著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這一餐晚飯，可以說是李巖這些天來吃的最舒服的一次飯。

唯一一點小遺憾，就是燕老爺子突然間變的滴酒不沾，加上李巖晚上還有其他事情，所以倆人這頓飯還真的就只是一頓家常便飯。

“老爺子，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飯後，李巖自然是沒打算多停留，所以話一出口作勢便要離開。

“你很趕時間嗎？”

燕老放下手裡的筷子，目光中閃爍著幾分認真。

“呃，也不算趕，不過約了人。”

李巖的確約了人，不過距離赴約時間還有超過兩個小時。

“陪我下一盤吧。”

燕老說著，起身走向了一旁的棋盤桌。

李巖見狀，自然也只能起身走向了棋盤桌。

“還是要下殘局？”

李巖剛剛坐下，便看到了燕老將棋盤上的棋局不緊不慢的擺好。

那是一幅殘局，看上去略有些凌亂，似乎，是這老爺子自己琢磨出來的殘局。

“看看這幅殘局怎麼樣？”

老爺子說話間端起了一邊的水杯，看著李巖的眼神裡，也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四面楚歌。”

李巖低頭仔細審視了一下棋盤上的殘局，片刻後道出來了這副殘局給他的感覺。

四面楚歌，這幾個字從李巖的口中一說出口，原本面色平靜的燕老爺子面色隨即便微微一變。

“四面楚歌？”

老爺子看著面前的殘局，目光中露出幾分詫異，旋即又變成了淡然。

“老爺子，有什麼事兒你還是直說吧，這麼迂迴婉轉的不像是你的風格。”

李巖早就感覺到了老爺子有事情想跟他說，只是，他有點意外，這一次老爺子始終帶著些許的欲言又止。

“你看出來了？”

燕老爺子看著李巖，眸色微沉。

“老爺子，這四面楚歌的殘局都擺出來了，還不明顯嗎？”

李巖淡淡一笑，目光裡多出了些許玩味。

“還記得，你之前從迪拜帶回來的箱子嗎？”

燕老知道再婉轉下去已經沒有了意義，所以便話鋒一轉，直奔正題。

“我記得。”

李巖點點頭。

從迪拜帶回來的箱子他自然還記得。

“箱子裡的東西，實驗室那邊已經有了結果。”

燕老接過了李巖的話茬，隨後便話鋒一轉：“那是一種有缺陷的基因進化液，一旦被人體所使用，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燕老所說的話其實還是相對很委婉的，實際情況要比他說的要壞的多。

“燕老，有缺陷的基因進化液，這應該不是你最擔心的事情吧？”

李巖腦海裡思維十分冷靜。

一個有缺陷的基因進化液不應該讓燕老爺子如此的糾結才對。

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困擾著他。

“就知道瞞不住你小子。”

燕老被李巖的隨口詢問問的苦笑著點點頭，接過去話茬之後，馬上眸色冰冷的繼續說了下去。

“基因進化液有缺陷的事情我的確不擔心，我擔心的事情，也的確另有其事。”

燕老說到這裡停下，看著李巖的眼神裡，突然間多出了幾分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嚴肅。

“你聽說過墮落天使嗎？”

燕老爺子此話一出，李巖頓時便是一驚。

不過轉念一想，以燕老爺子的人脈和情報網，想要知道墮落天使的事情壓根算不了什麼。

“看你的反應，你應該知道吧。”

燕老看到了李巖目光中那一閃而逝的驚訝。

很顯然，李巖對墮落天使並不陌生。

“我的確知道。”

李巖點點頭，而後話鋒一轉：“只不過從你老人家的口中聽到墮落天使讓我有點意外。”

“沒什麼可意外的，這一次的麻煩，就來自墮落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