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壽是你安排的吧?”李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並沒有任何的證據,他只是把自己心中認為最靠譜的可能性當成了事實給說了出來。
然而,對嶽小婉來說,韓三壽這名字可是她完全始料未及的,在聽到這名字的時候,瞳孔下意識的猛的收縮一下,顯然,李巖這種試探,居然正中目標。
“是不是覺得很意外?我怎麼會知道這事情?”李巖從嶽小婉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詫異,索性繼續說了下去:“我其實更好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嶽思宇難道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嶽小婉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端著咖啡的手也在微微的顫抖著:“你說了這麼多,也無法解釋你的指紋為什麼會出現在密室裡,不是嗎?”
“不用著急。”李巖笑著搖搖頭,而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翻出了一段在西餐廳拿到的影片,接著放在了嶽小婉的面前,點開了播放鍵。
嶽小婉的視線一直注視著李巖的手機螢幕,畫面上所拍攝下來的內容,讓她的臉色徹底變了樣。
畫面上,正是她跟李巖吃完飯之後,小心翼翼取走了李巖用過的酒杯的全過程,高畫質拍攝,清晰無比。
“你安排人取走了我用過的酒杯,拿到了我的指紋,又安排韓三壽傳遞訊息,把我和警方引到了物流園的二十九號倉庫。”
李巖看著嶽小婉,將自己之前做過無數遍的推測,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
“你知道警方一定會在倉庫密室中展開調查取證,鑑證科一定會獲取到我的指紋,再加上你精心炮製的假影片,適時的出現在市局局長吳鎮濤的辦公室裡,雙管齊下,我,就成了犯罪分子的同夥,柴東,這名字是不是很耳熟?”
李岩基本上算是丟擲了自己所有的籌碼,這樣做通常都不是他喜歡的常規套路,但是,就眼前的情況而言,這樣做,是唯一的可行之路。
“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李巖盯著嶽小婉的眼神裡帶著濃濃的好奇,不等她回答,他便繼續追問道:“還有,嶽思宇是你的女兒,你這麼做,真正的用意何在?難道只是為了撇清自己的干係和嫌疑?”
李巖這番話就帶著明顯的指控了,正常來講,嶽小婉應該極力否認才對,但是她卻沒有。
她的臉上,居然浮起了一絲常人難以理解的笑意,很冷漠,也很陰鷙。
“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的多。”嶽小婉端著咖啡的手不在顫抖,而她的氣質也在這一瞬發生了難以形容的轉變。
原本還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小女生,短短一瞬,便化身成為了一個面色冰冷的氣質女王,只不過,這氣質並非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那種而已。
隨著嶽小婉這話一出口,李巖便心中篤定,事情的確跟他事先所猜測的一樣,事情的關鍵問題,出在了嶽小婉的身上。
只是,其中的細節李巖暫時還沒辦法理清楚,畢竟,嶽思宇是嶽小婉的女兒,這一點警方已經查證屬實了,一個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理解,至少現在還不行。
“不是我聰明,是你做的事情留下了太多的尾巴。”李巖搖搖頭,接著端起了自己的咖啡淺淺抿了一口,之後就不在出聲,耐心等待著嶽小婉。
嶽小婉沉默了許久,一杯咖啡接連喝了幾口,這才突然輕聲笑道:“喜歡聽故事嗎?”
“我在聽。”李巖點點頭,不用問也知道,嶽小婉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所謂故事也只是常規的撇清自己和故事主人公關係的說辭而已。
她說的故事,一定是屬於自己的。
“故事要從十年前說起。”嶽小婉笑了笑,接著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杯,而後一字一句的繼續說了下去:“那是十年前的冬天,有一個年輕的媽媽,在醫院裡,不小心弄丟了自己的孩子……”
嶽小婉的聲音不高,語速也並不快,不急不緩,聽上去真的就像是在敘述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李巖並未去打斷嶽小婉,只是端著咖啡,耐心的聆聽著她的每一句話,就像是一個合格的聆聽者,面色平靜,目露沉思。
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嶽小婉這才停下了自己的故事,抬手示意服務生再來一杯咖啡的同時,笑看著李巖,淡淡為自己的故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怎麼樣?這個故事聽上去是不是有那麼一點悽慘?”嶽小婉看著李巖,輕聲問道。
“故事是略有些悲傷。”李巖點點頭,嶽小婉說了半個多小時的事情,總結一下,故事卻並沒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