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東來始終都是一個大麻煩。
然而古韻悠今天所說的這句話中,卻透露出了非比尋常的資訊。
她說的是鶴東來就是那個“大”麻煩。
一個“大”字雖然明確定義了鶴東來的麻煩級別,但是,有一點很重要,古韻悠說的只是“大”,而非是“最大”。
這兩個形容詞雖然大同小異,但是從根本上來講,卻又這本質的區別。
鶴東來是大麻煩,換句話說,他不是那個最大的麻煩。
古韻悠面露擔憂,怕也正是因為如此。
“你確定,鶴東來只是大麻煩?”
李巖面帶微笑,輕聲詢問了一句。
“沒錯,他是大麻煩,但卻不是最大的麻煩。”
古韻悠接過李巖的話茬,毫無疑問的驗證了他的猜想。
最大的麻煩,另有其人。
“雲北司空,川西唐門,滇南獨孤,嶽東張府。”
古韻悠輕啟朱唇,一口氣道出了四個聽起來就來歷不俗的名字。
李巖對這幾個名字完全是兩眼一抹黑,不過即便是如此,從古韻悠的眼神裡,他也已經看出了這幾個名字帶給她的巨大壓力。
“鶴家是古武世家,尚且不能成為最大的麻煩,換句話說,最大的麻煩,在這四個裡面?”
李巖不笨,古韻悠一本正經單獨提出來的四個家族,肯定是因為最大的麻煩出自這裡。
“鶴家雖然是古武世家,但也只是三流的古武世家而已。”
古韻悠接過了李巖的話茬,隨後便話鋒一轉,繼續說了下去。
“雲北司空,是指的雲北的司空家,也是有三百多年曆史的古武世家,與鶴家不分上下。”
“川西唐門,指的是川西的唐家,雖然唐家的人口並不多,但是,唐家的暗器和毒,都是讓其他古武世家最為忌憚的存在。”
“滇南獨孤,指的是滇南的獨孤家,他們一直都隱居於滇南的十萬大山之中,極少出來世俗走動,這一次,不知為何會應邀而來。”
“最後一家,嶽東張家,這是一個具有四百五十年曆史的古武世家,我所說的最大的麻煩,就是他們。”
古韻悠特別將嶽東張家重點介紹了一番。
“自古嶽東就是高手輩出,張家更是個中翹楚,這一代的年輕子弟之中,二十歲之下光是入勁的高手,就超過了三分之一。”
“此次應邀而來的是一名嫡系的旁支子弟,名為張牧之,聽說此人極為兇殘,曾經親手將訓斥自己的叔伯打殘……”
古韻悠這話說的一本正經,李巖在一邊忍不住笑著打斷了她。
“你親眼見過?”
“那倒沒有。”
古韻悠搖搖頭,接著剛想要往下說,又被李巖給打斷了。
“那你親耳聽到的?”
“呃,也沒有……”
古韻悠被李巖接連兩個問題問的有些卡殼。
她一門心思的都在鶴東來的身上,對於其他的人,她也只能夠捕風捉影般的瞭解一點。
“那你這連道聽途說都算不上啊!”
李巖笑著搖了搖頭,不等古韻悠再接話茬,便自顧自說了下去。
“行了,甭管最大的麻煩是誰,你都得接著不是?”
“再說了,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捨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找到如意郎君的樣子?”
“女兒大了終究還是要嫁出去的,你難道想把她們留在身邊一輩子?”
李巖這一番話說的古韻悠是啞口無言。
良久之後,她這才緩緩開口。
“並非如此。”
古韻悠搖搖頭,而後繼續道:“我當然希望她們能找一個如意郎君,但是,卻不想她們跟江湖扯上半點的關係。”
江湖,這兩個字從古韻悠的口中說出,似乎有著特別的意義。
李巖瞬間想到了左輕霧的事情。
按理說,左輕霧與鶴東來兩個人的身份相差懸殊。
左輕霧嫁給鶴東來應該會讓她的父母感到高興才對。
畢竟,加入鶴家,對左家而言,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甚至有可能燕京五族的排名會因此重新變動。
可即便如此,古韻悠的選擇依舊是堅決反對。
而且,為了反對左輕霧和鶴東來的婚事,這女人可是沒少做看似荒唐的事情。
現在,另外兩個女兒也要面臨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