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又是全新的一天。
這一日佘山山腳大青石旁,行駛而來了一輛氣派的豪車,這種豪車在小鎮很難看到,基本上只會出現在繁華的大都市。
下車的是一位身材清瘦的中年男子,他面容帶著病態般的蒼白,渾身上下有種若隱若現的陰冷氣息,給人一種毒蛇般的冷然。
好在這刻大青山附近並沒有什麼捕蛇人,否則看到這位中年男子,一定會詫異不已,驚為天人。
白鎮曾經出過兩位天才型的捕蛇高手,都是可以劃入歷代捕蛇人歷史的人物,任何毒蛇在他們面前如同虛構,宛如玩具,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但一位在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一位則更早的時候就離開的白鎮,不知去向。
此人便是更早就離開白鎮的捕蛇人,蛇傷醫生,現在的山野集體蛇博士陳默。
陳默一下車,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他站在這片土地上,覺得異常的熟悉。
十多年故地重遊,不禁讓人心生感慨。
陳默原地不動,目光深遠,整個人彷彿陷入了一場深思,往日的人跟事物都不盡然的浮現,他的眼神漸漸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悲涼跟滄桑。
“塗兄,我回來了,多年不見,你我居然已經天人永隔了,你忘了嗎,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他眼中繼續沉寂在了某種回憶中。
那是在一片蛇類活動最繁衍的地區,山風赫赫,樹草交錯,中央空地上,相互對立的站著兩位風華正茂,滿是傲氣的青年人,他們的腳下堆滿了一條條不知品種的毒蛇,絲絲驚叫,滿處爬動,畫面細思極恐。
可這些可怕的毒蛇在兩位青年人的眼中卻如若無物,遙遙相遠,眼中只有對方的身影。
“哈哈...塗兄,看來這次我們又打成平手了”
年輕時的陳默看著自己對面的青年男子,英雄惜英雄的開口。
對面之人,臉龐俊逸,臉龐噙著親和般的笑:“我要是沒記錯,這是我們第十次打成平手了,陳兄,看來我們要換一種方式比試才行,這樣永遠不會有結果”
陳默聞言饒有興致的問:“什麼方式”
“這次我們不比抓蛇,比培養蛇如何”
“培養蛇?”陳默呢喃自語了聲,瞬間露出戰意,一口篤定,豪氣道:“好,就比這個,這個意思”
對方道:“誰能培養出世間的一條絕世蛇種,那麼就是他贏,他將是白鎮的人中蛇王”
“哈哈,好,一言為定”
頓時間,兩人相視大笑,眼中滿是戰意,蛇對於他們來說,早就超出了一般的意義。
往事如煙,記憶如塵,暮然回首,記憶中的約定還歷歷在目,但是記憶中的男人卻已然化為一堆白骨,消散在這個人世間。
蛇博士的眼睛慢慢的有點溼潤了,呢喃自語:“你怎麼會死掉,你怎麼會死在毒蛇的手中”
這彷彿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塗兄,你雖不在,但你在上面好好看著,看我陳默培養出一條絕世蛇種出來,讓一代蛇王出世”
他目光堅定而透著浮華。
就在這時,一位年輕男子不知從哪裡蹦躂了出來,直接跪在了陳默的面前,低著頭,道:“師父,對不起,徒弟給你丟人了”
這跪地的正是之前在佘山丟人丟到家的江行澤,他像是下跪成癮,見人就跪。
不過這個跪,卻是理所應當,因為陳默是他的師父。
陳默閉了閉眼,抹去了滿目浮華,看向跪在自己面前,不敢抬頭的徒弟,淡淡的道:“我聽說佘山又出現了一條與眾不同的毒蛇,被白鎮的人稱為蛇王,可當真”
一聞蛇王兩字,江行澤的臉龐就抽搐了起來,腦海中不禁浮現那條銀白的蛇,宛如噩夢。
“師父,確有此事,那蛇詭譎變態的很,既然可以釋放雷電,號令群蛇”江行澤眼中閃過恐懼,緊接著就是滔天般的仇恨。
那條該死的蛇,他恨不得吸它的血,吃它的肉,因為它留給了江行澤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恥辱跟陰影。
“看你的樣子,是吃了不小的虧吧”陳默看著咬牙切齒的徒弟,面無表情的道。
江行澤將頭又低了一分,惶恐道:“徒兒無能,不能將那條蛇給師父抓來”
“那蛇要是能被你抓到,那麼也就不如如此了”陳默其實已經做了一番調查,眼中閃過炙熱貪婪的光。
這又是一條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