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其實我剛剛過來的時候,被傅御爵給攔住了,你是沒看見他那副模樣,比你還要狼狽。”
白深深眉頭動了動。顧立夏繼續賣力地說道:“傅御爵說,之前你撞見他和亂七八糟的女人在辦公室亂搞,都是被那個史珍香設計的,其實就是故意找了個男人和女人,趁傅御爵不在辦公室,引你去看。而且,那個綁架你的那
幾個男人,也是史珍香弄的鬼。”
顧立夏自己都越說越氣,可白深深這當事人,神情卻雲淡風輕,只是安靜地聽著,沒有一絲情緒。
就好像,她正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
顧立夏挫敗了:“喂,深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我在聽啊。”白深深有氣無力地回答。
“既然你在聽,怎麼就沒一絲情緒呢?知道真相了,難道你不是應該大罵那什麼史珍香,然後和傅御爵重歸於好麼?傅御爵此刻就住在你家隔壁呢,咱們過去找他吧!”
顧立夏情緒高漲地朝白深深遞過去手心,要拉她起來。
白深深沒動。
“不去。”
“為什麼不去?”顧立夏被白深深的回答搞蒙了,“還是你不相信?要不這樣吧,咱們一起看一遍這隨身碟裡的影片,鑑證一下傅御爵說的到底對不對。”
顧立夏打了雞血一般,轉身要去開白深深放在桌子上的電腦。
白深深突然坐起來,走上前,沉聲問道:“是這個隨身碟嗎?”
“對。”
“嗯!”
白深深將顧立夏手心裡拿著的那個隨身碟抓過來,順手丟進書桌上的玻璃杯裡。
玻璃杯裡面,裝著半杯涼開水。
隨身碟一丟進去,就被水全淹沒了。
“深深,你……”
顧立夏被白深深的動作驚得目瞪口呆。
她這是要做什麼?
隨身碟開啟的正確操作,難道不是應該連電腦嗎?
白深深的眼睛,也看著那個隨身碟,神色黯淡:“沒必要看了。”
“為什麼?”顧立夏不解地看向白深深。
“我叛逆了二十七八年,也該是孝順的時候了。”
“孝順?”顧立夏疑惑地皺眉。
白深深悵然地說道:“對啊,孝順。夏夏,你知道嗎,我才知道,醫生說我爸就幾個月可以活了。再不孝順,我以後就沒有爸爸可以讓我孝順了。”
最後幾個字,白深深嗓音完全哽咽了,頭無力地靠在顧立夏的肩上,嗚咽地哭了起來。
“什麼?叔叔……”
顧立夏錯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用了好幾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茫然地說道:
“剛剛我去和叔叔打招呼的時候,叔叔看上去精神還很好啊,怎麼會……
“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這件事。夏夏,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這半年,我居然還一直在氣他們。我爸的病,就是我硬生生給氣出來的!我太不孝了!我該死!我……”
“深深,你別這樣說,別這樣自責。”
除了說這句話,顧立夏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白深深。
白深深嗚咽地說:“所以啊,知道的那瞬,我就做好了決定,做一個他們想要的乖女兒。什麼都聽他們的,他們喜歡乖巧的女兒,我就做個乖巧的女兒,他們喜歡耗子,我就嫁給耗子。”
顧立夏的嗓音,也哽咽起來。
白深深哭得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緊緊地抱著顧立夏,彷彿顧立夏是她唯一的支柱。
她哭得隱忍而小聲,生怕自己聲音大了,會讓外面的父母擔心。
但她忍不住想哭,想傾訴。
這幾天,她的心好痛。
痛得,都沒辦法睡覺。“夏夏,我就要嫁人了,就算是傅御爵沒有背叛我,又怎麼樣呢,管他到底是真愛我還是假愛我,管他有多狼狽,我都不能再要他了,你知道嗎?夏夏,我不能要了!這麼多年,我就愛過這一個男人,可他
不能娶我。我不能再離經叛道,做他的小三了。我爸的夢想,是看我穿婚紗結婚啊……”
顧立夏抱著懷裡哭得像個孩子一般的白深深,鼻子酸澀,眼眶也跟著紅了,眼淚掉了下來。
“深深,哭出來就沒事了,都會過去,什麼都會過去……”
她輕輕拍著白深深的後背,淚眼朦朧地看向白深深房間裡的窗戶。
看來,傅御爵拜託她的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