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那扇門後會發生什麼,她早就預料的到,但是無論如何,她不能讓自己心裡埋藏著這樣的愧疚去生活。
陳紅出門以後,發現傅言蹊已靠著牆站在那裡,手裡還拿著一根燃燒了一半的煙。
其實走廊裡就貼著禁止吸菸的牌子,但是沒辦法,誰讓現在抽菸的人是傅言蹊,沒有人敢上前說一個不字,因為就算他現在一把火把醫院燒了,都不會有人攔著他,更何況只是抽根菸。
走廊兩側已經被保鏢堵的嚴嚴實實,感覺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這樣的情形,陳紅還只是在電視上看過,沒想到今天在現實中竟然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傅言蹊用力的吸了一口煙,衝著空氣中吐出了一個大白色的菸圈然後衝著陳紅緩緩的說道。
陳紅握了握拳,在自己心裡默默的給自己鼓了鼓氣,然後抬起頭來,堅定的看著傅言蹊,“傅先生,對不起。”說著,陳紅衝著傅言蹊深深的鞠了一躬。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傅言蹊將手裡的菸頭扔到地上,用腳踩滅,抬頭看著陳紅。
“榮小姐這次的流產,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之前我去給她檢查身體的時候就給她把過脈,但是卻並沒有發現她懷孕,那個時候她應該已經懷孕有兩個禮拜,以我的水平不應該覺察不出來,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沒有覺察出來,所以才導致今天的意外發生,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非常的生氣,我也知道我做了這樣不可饒恕的事情你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但是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因為我不想這樣愧疚的去活一輩子,所以無論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願意接受。”
陳紅就那樣彎著腰說出這樣一大段話,她在心裡早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無論傅言蹊要怎麼處置她,她都願意接受,而且她覺得傅言蹊一定不會原諒她的,畢竟那是一條小小的生命,雖然現在只有一個月,但是如果他能安全降生,那就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而且,那還是他傅言蹊的孩子。
所以陳紅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殺人犯一樣,他剝奪了這條生命為人的權利,她作為一個醫生,她自己都不能原諒她自己。
傅言蹊並沒有說話,就那樣低著頭看著此時彎著腰站在自己面前的陳紅,其實他心裡並沒有去怪罪陳紅,也並未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他現在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沒有保護好榮樂才發生的,這件事最大的罪人應該是他才對。
所以即便陳紅在他面前這樣認錯,他也沒有想過去處置她。
“我並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沉默了很久,傅言蹊才開口說道。
因為他心裡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誰把榮樂從樓梯上推了下去,而那個人才是罪魁禍首,也是像現在心裡唯一一個想要去處置的人,如果讓他查出來那個人,他一定要把那個人碎屍萬段。
“您真的不怪我嗎?”聽到傅言蹊那麼說,陳紅非常感激的抬頭望著他,雖然他說不怪自己,並不能掩蓋他確實犯了錯誤這個事實,但是這句話卻能讓她心裡的愧疚感稍稍得到一點原諒。
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他說不怪自己,真的是對自己最大的寬恕。
“你若真覺得愧疚,那麼未來的這段時間,照顧好榮樂的身體,不要讓她知道她懷過孕流過產,你就可以贖罪了。”要說現在這個醫院裡他還有信任的人的話,也就只是那個陳紅了。
畢竟榮樂對她是信任的,自己也愛屋及烏的去信任她,希望她不要再辜負自己的信任才好。
“您放心吧傅先生,我一定盡我所能,照顧好榮樂的。”
“你現在,幫我照看榮樂一會兒,我有點事情要去辦。”說完,傅言蹊便轉身朝著走廊的另一側離開了。
因為他要去查查那個把榮樂害成這樣的人到底是誰?
走廊裡只有四五個保鏢跟著傅言蹊離開,剩下的十幾個個保鏢依然站在走廊,將走廊堵得死死的。
這個時候不遠處有個小護士推著醫藥車朝這邊走了,剛走到走廊的拐角處,便被那保鏢給凶神惡煞的攔住了。
他們正在執行傅言蹊的吩咐,傅言蹊說了,現在除了陳紅以外,任何人不能靠近榮樂的病房。
那個小護士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看著那些保鏢,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顫顫巍巍的看著這邊的陳紅,像是在向她求助一樣。
陳紅趕緊走了過去“給我吧,以後這些事情你就告訴我,讓我來做。”從小護士的手裡接過了醫藥車,陳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