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連綿,北風呼嘯,在這暗淡無光的山谷裡,夾雜著一股寒意。這裡的冬天特別寒冷,冷得令人髮指。而取暖的方式大概只有喝烈酒、跑步、打鬥和點火了。我們沒有酒,士兵們奔走了一天更沒辦法跑步和打鬥了,所以取暖的方式只能一群人圍在一起烤火了。
這種煎熬的日子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會結束,最怕這寒冷的日子裡無事可做,那就只有受凍這一件事可做了。如果遇到叛軍的話,起碼可以打鬥一番,會讓士兵們暫時忘記寒冷。
在這個黯淡無光的深夜裡,獨自醒來,忽然間發現自己身邊少了一些東西,或許是女人吧。我又忽然的想念上官婷兒和孫敏兒他們了,想念起以前在一起時的快樂時光了。時間過得可真快,都讓回憶變得這麼精彩。
可我此刻最想念的姑娘竟然是阿蓮姑娘,不知道左護衛此時有沒有到達木屋,有沒有將我的信安全的送到阿蓮姑娘手中。不知道阿蓮姑娘看完此信後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此刻的她還在夢中,有沒有給我回信呢。一切都是那麼夢幻,一切都在等待一個結果。不知道這種 等待要持續多久,不過心中總算是有所期待的事情,總比什麼期待要強一點吧。
越是想念他們,越是睡不著覺。在我的心中,有無限的感慨,而這份牽掛誰又能幫我寄出去呢。不知不覺中我又想起了未來世的人們的生活,只要想念對方了,只要一個電話或是一條微信,訊息隨時隨地的傳達。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是好是壞,還是介於兩者之間,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在這樣的季節裡,誰都不想打仗,誰都不想受這樣的罪。我真羨慕衛將軍,他們暫時可以在城內高枕無憂,可以暫時溫飽取暖,也不用擔心敵軍會在這個時間攻打城池。
內心有諸多想法,也有諸多心事,我竟不知道該找誰訴說,該找誰來解開我心中的迷惑。在這個世道上,根本沒有真正的朋友,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罷了。
我不想睡去,我不想待在這種破地方,可我又不能獨自離開這兒,獨自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自從我當了兵之後就再也沒有自由可言了。命運總是讓人捉摸不透,我又何必自討苦吃去尋找答案呢。
總是這樣胡思亂想,讓我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我想在這樣的寒流裡,像我一樣睡不著的兄弟們有很多個吧。不知道他們是否也躲在某個角落裡暗自感嘆,暗自神傷呢,或者他們又在想著遠方的姑娘,想著未來的新娘的模樣,該是怎樣的相會,怎樣的偶遇。而他們的心事也很難公開跟大家分享,所以只能自己孤獨的承受了。
我試著讓自己趕快睡著,不再想著那些傷腦筋的瑣事了。可是越是這種時候大腦越清晰,我真的快要被折磨死了,不是生與死,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只要我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會出現一幅幅之前發生過的生活的片段,有時候從這一天跳到了那一天,有時候從那一天又跳回這一天,時間和人物總是穿插著出現在我的記憶裡、腦海中。一幕一幕就像放電影般讓我覺得如此接近,又如此夢幻。彷彿是觸手可及,彷彿又是遙不可及。那些曾經發生過的美好也許在當時發生時才是美好的,一旦過了那個時辰,也許就是永遠了,永遠的告別了那一天。
無論腦海中出現什麼樣的畫面,都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我想困又困不著才是最痛苦的,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也許是真的太累了。我試著將腦海中的畫面刻意一點一點的去刪除,可是總有新的畫面映入腦海,彷彿這種畫面無窮無盡,真讓人費神。
不知道這些煩惱在心中做了多少次的鬥爭,終於上眼皮和下眼皮結合在了一起,我才漸漸睡著了。睡夢中我再次遇到了我的荷露姑娘。
“荷露,你真的讓我找的好苦呀,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過得好嗎,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呀,你快回到我身邊來吧,我帶你回家,回我們自己的家好嗎?”我和荷露姑娘是在一片花海中相遇。
“寄奴哥哥,我現在不能跟你走,我已經被一個王爺看上了,下個月就要成親了,我若不聽從他的安排,就會被滿門抄斬,你若是真的愛我就把王爺給殺掉,那樣我才能回到你身邊跟你在一起。”荷露姑娘在花海的另一邊哭著說道。
我想走近荷露姑娘身邊,可是花海忽然間變成了火海,越靠近火勢蔓延的越嚴重,那種熾熱的感覺猶如葬身火海一般,根本無法靠近我的荷露姑娘。
“荷露,你不要走。等等我,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不管是誰,只要讓你不開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荷露,荷露,你不要走!”正當我想伸手去拉荷露姑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