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抱頭蜷縮在角落,耳邊是極為悲慘的哭聲。 瘦小脆弱的身影,腳邊是遺落的彈珠,夏枝蹙眉,感覺那哭聲太過悽慘,悽慘的有些刺耳。 他剛想伸手去觸碰一下那個男孩,不想眼前白光閃過,他抬手遮了遮,等再睜開眼,小男孩已經消失了。 等回過神,綰綰已經上來了。 他趕緊扶著她進來,暗格很小,進來兩個人就已經擁擠了。 夏枝低頭對下面的兩人說,“你們先別進來了。” 下面回應,“哦哦好的。” 幻幻還是有點好奇,踮腳去看。 “這裡好漂亮啊。”綰綰打量著小暗格,視線又落在小兔子上。 夏枝納悶,怎麼這麼喜歡兔子。 夏枝:“我剛才看見有小男孩在哭。” “小男孩?”她頓時有些瑟縮。 夏枝環住她,“沒事的,應該是幻影。” 綰綰:“可是我還是好怕。” 夏枝:“那我們下去吧。” 綰綰點頭,“好。” 夏枝最後看了一眼暗格,隨便翻了翻,什麼都沒發現,除了毛絨小沙發下的一個亮閃。 他看著背對身的綰綰,悄悄將那抹亮閃收進袖子裡。 夏枝跟他們說上面什麼都沒有,幾人又在房間找了找。 什麼都沒發現,正當幾人想出去時,門口又出現了男孩,陰慘著一張臉。 “啊!”幻幻在前面正好對上他的眼睛,後退幾步,腿軟坐在了地上。 正好坐上了娃娃堆裡。 男孩瞬間消失了,幻幻屁股下卻傳來女人的哭聲。 “啊!”她立馬彈坐起來,抱住孟夢都快哭出來了。 夏枝發現是一個娃娃在哭。 孟夢擁緊幻幻,自己也怕的要命,“娃娃怎麼會哭?” “噓——”夏枝拿起那個娃娃,不止哭聲,裡面又傳來了嘶喊和打架聲。 周圍瞬間安靜,幾個人目瞪口呆的盯著娃娃。 哭聲不是娃娃的,而是娃娃記錄了一個求救女人的哭聲。 男人和女人打架的聲音,不,應該說,是男人單方面暴力女人,女人在求饒。 聲音持續了半分鐘。 隨著幾聲,“刺啦刺啦……”聲音戛然而止,不管他們再怎麼拍打娃娃,娃娃都沒有聲音了。 幻幻:“在這裡……能打人的……應該只有古堡主人了吧?” 孟夢唇色慘白顫抖,“家暴……” 幻幻安慰的拍了拍她,“放心,壞人不在這裡。” 夏枝注意到了同樣顫抖的人。 他握住綰綰的手,思緒卻一直盯著門。 剛剛的小男孩……怎麼有點眼熟。 再回頭看看那張模糊的照片,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中升起。 他撥弄開那娃娃堆,才發現,表面乾淨的娃娃,背後有好多血。 娃娃不會流血,那流血的就是人! 能想象到,無辜脆弱的小男孩,渾身是血的趴在娃娃堆裡,抱著娃娃哭泣。 夏枝:“女人死了,肚子裡的孩子也死了,被裝在了罐子裡,這裡卻沒有一個鬼是女主人和孩子,她們不可能沒有恨。” 幻幻顫抖的指著外面,“會不會……那些大肚子鬼裡就有……” 夏枝看向綰綰,搖搖頭,“不會。” 總感覺後面兩個房間應該有他想知道的東西。 他們從玩具房裡出來,樓梯還是沒出現。 第三個房間,有鎖。 夏枝按了按把手,沒開。 他看向綰綰,發現她神情同樣急切不解。 幻幻:“鑰匙會不會在玩具屋中?” 夏枝掉頭,“走,回去看看。” 他們在玩具屋中找了一圈,每個娃娃都摸了,甚至暗格裡都找了,就是沒有鑰匙。 幻幻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我腿都蹲麻了,這兒怎麼這麼多娃娃。” 孟夢拉她起來,“地上髒。” 幻幻聽話起來,身子跟沒骨頭似的,孟夢側身抵著她。 第四個房間可以開啟,只是裡面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就像裝修到一半的房子,漏了一間房間沒裝。 只是這間屋子很奇怪。 這座古堡的其他房間,雖然不能透過窗子看外面,但起碼有個像擺設似的窗子,偶爾能投點光進來,這間屋子卻是封閉的小空間,白白的牆,四四方方,甚至腳下也都是刷的白漆。 跟整個古堡的風格格格不入,甚至對比陰暗的古堡,這個屋子有些過於明亮,白的明亮,白牆為屋子打上天然燈光。 “奇怪。”夏枝將牆壁摸了個透,也找不出這間屋子有什麼特別的,但就是覺得這裡很特別。 “好乾啊。”幻幻盯著白花花沒有一絲潮溼的牆壁,“這屋子像這裡唯一一塊淨土一樣,又明亮又幹燥。” “乾燥…”指腹摩擦,夏枝碾碎幻幻的話,細細琢磨。 難不成……應該不是吧。 不可能就這麼簡單讓他猜到了。 綰綰抬手看了一眼手錶,道:“到晚飯時間了。” 幻幻立馬伸頭出去看樓梯口,過了幾秒歡天喜地的回來通知,“出現了!出現了!有樓梯了!” 夏枝:“看來,打卡到最後一間房,樓梯就會出現。” 四人出門,準備叫沈秋秋他們一起下去。 關了第四間房的門,幾人默契回身,“唔吼!”身子皆是一震。 原本空蕩的走廊,突然響起了絕望的哭聲,而哭聲的主人,就是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