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神色大變,“這,這……” “這就是你說的重情義?” “王爺,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裴尚初眸色森凉,現在小傻子是他的人,欺負他的人,就等於薄了他的面子。 夏枝拍了拍屁股,十分委屈的跑了過去,蹲下身子將頭拂在裴尚初膝蓋。 “夫君……” 那聲音委屈極了,隱忍著哭腔,身子顫抖。 顯然是被嚇壞了。 裴尚初挑起下頜,看見了小貓崽兒滿眼淚光,眼尾異常紅潤。 吸著小鼻子,委屈的落小珍珠。 “受欺負了?” 夏父心中緊張,緊著湊上去,“對啊,你跟王爺說說,怎麼回事兒,當真是受欺負了?還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啊!” 那威脅的目光明晃晃。 膽小的貓崽兒瑟縮著恨不得躲進裴尚初懷裡。 裴尚初一個眼神,逼退了靠近的人。 夏清瀾走過來,臉色無辜,“我不知是哪裡惹了弟弟,他突然給了我一巴掌,還踹了我,我情急下,自衛的推了弟弟。” 鎖鎖激動舉拳,“他推了宿主,他推了宿主!” 夏枝白眼,甄嬛傳看多了吧你。 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臉上哪有一點被打過的痕跡。 鎖鎖美滋滋的舉著小藥瓶,得意的揚揚頭。 系統出品,必是精品。 小藥粉一灑,嘿,您猜怎麼著?傷痕完好如初了。 裴尚初不耐的揉了揉耳根,斜了他一眼,“本王要聽王妃親口說。” 夏清瀾吃癟的閉了嘴,兇狠的眼神再次落到夏枝身上。 夏枝眸色晃動,不知所措,“我,我……” “有嗎?有欺負你嗎?” 夏父恐怖的笑容,貼近夏枝,嚇的他膽顫。 緊閉眼睛,瘋狂搖頭,“沒,沒有受欺負。 沒有……” 那淚珠子噼裡啪啦的掉,看的人心疼。 這話誰信? 夏父信。 對裴尚初笑笑,“王爺您看,就是兄弟之間的玩鬧。 小枝這孩子,從小被寵壞了,在家裡總是不安分,經常闖禍。 清瀾這孩子沒少遷就他,為此還受了不少委屈。 小枝被我們驕縱慣了。” 驕縱? 可笑。 十七都看出來,這一家人滿是威脅語氣的逼迫一個心智不全的孩子。 裴尚初一個眼神,十七立馬會意,利落的一腳將夏清瀾踹下了臺階。 “清瀾!” “兒子!”沈蘭書急著性子跑下來,滿眼疼惜的扶起夏清瀾。 “兒子疼不疼啊?” “娘~”,夏清瀾揉著屁股,感覺方才的一腳,快要將骨頭踹斷了。 沈蘭書紅臉指責十七,“你個侍衛,憑什麼這麼對我兒子?” 夏父扯著她的衣角,悄聲警告。 “怕死,就少說話!” 婦人就是眼界低,眼前的這是什麼人啊,可是位高權重的攝政王啊。 隨隨便便都可以要了他們腦袋的攝政王! 十七彎腰抱拳行了個禮,“屬下是奉王爺之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沒人敢有什麼不滿。 夏清瀾也只好吃下這個啞巴虧。 神色冷淡,有機會,定要扒了小傻子一層皮! 鎖鎖:“硬碰硬扒你一層皮!” 夏枝:“……” 叫你少看電視劇。 吃飯時,裴尚初理所當然坐在主位。 只有夏枝悄悄挪到了角落,有些無措。 看著面壁思過似的小貓崽兒,他招招手,“過來。” 夏枝揹著小手,像犯錯的孩子。 “坐。” 裴尚初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可是……” 小手糾纏著,眼神似有若無的瞄向夏父。 “父親說過,不許我上桌吃飯。” 裴尚初眉頭一皺,“那讓你上哪吃飯?” 夏父心中警鈴大作,急忙捂住夏枝的嘴。 只是晚了。 “狗舍……” …… 眾人沉默了。 夏家人心一涼,腦子瘋狂運轉,想著說辭。 裴尚初和十七都不約而同的蹙了蹙眉頭。 哪裡有人讓自己兒子去跟狗一同吃飯的? 簡直就是不拿他當人看嘛。 “這這這……胡說! 小枝這孩子腦子不好,肯定是記錯了。 我們對他好的不得了,怎麼可能做出那種背德的事呢!” 呵,你也知道背德。 說出這種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裴尚初眸色沉了沉,沒想過這小小尚書府,亂事這麼多。 大手扯過小手,直接將人拉過來坐。 “以後誰這麼對你,就和本王說,我讓野狗撕爛他們的嘴!” 這話似是說給夏枝聽的,只是銳利的眼神掃視著夏枝身後的一群人。 眾人神情躲閃,不敢多言。 吃飯時,夏枝全程像只小烏龜一樣,縮著手吃著碗裡的飯。 索然無味。 “想吃什麼?” “嗯?”愣神的人突然思緒飄回,就看見低頭附在他臉邊的人。 俊俏的臉龐,攜帶春風般的柔情。 腦子一熱,臉蛋像是升了溫,他慌亂躲開,隨便指了道菜。 夏父眼珠一轉,夾了面前的蝦放到夏枝碗中。 “兒子,多吃菜,你不是最愛吃蝦嗎? 父親給你夾。” 夏枝神情一愣,看著碗中的蝦,抬起頭看人的眸色都水潤了不少。 這還是第一次,父親承認自己是他的兒子。 這也是父親第一次關心他。 不由得眼眶一熱,帶著鼻音的嗯了一聲。 興高采烈的夾起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