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乾那憤憤的鐵拳沒砸下去,當然不是因為這狗屁舒衛學奚望說話學得像,是因為根據規定,嫌犯若是已經被控制、執法人員仍繼續使用暴力,那就是違法的。 還有一點,人民警察在非工作時間,只有遇到職責範圍內的緊急情況,才允許履行職責採取執法手段,若是沒有左時野蹲點兒的合理起因跟著,秦乾這四槍開的,恐怕少不了一篇三千字的報告伺候。 由於左時野的執法記錄儀一直開著,完整記錄了剛剛衝突現場的音訊,及部分角度的影片,秦乾雖不是正式在崗執勤,但整個抓捕過程合法合規,基本無需再人為補充什麼。 他能及時收手,是因為歲數小的時候沒少在這方面吃虧,可謂是吃一塹,長億智,忍一時,省億事。 因此,不論秦乾抓捕舒衛起因為何,嫌疑人操控車輛意圖襲警、並造成地庫多輛豪車損毀的犯罪事實基本成立,此案現已在系統內通報,上頭根據當前形勢分析,臨時決定將此案歸入網詐特案組,下達口令給現場最高指揮員,佈置其將嫌疑人直接帶回局裡,屆時會派擅長人工智慧科技犯罪領域的刑警、和犯罪心理學專家齊上陣,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攻克舒衛的心理防線,挖掘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和罪證。 舒衛在被刑警逮捕時語調十分輕鬆地說是跟秦乾鬧著玩兒呢,不會讓那輛‘南辰’真的撞上秦乾。 他換回正常男人的聲音,掩蓋了神似奚望的腔調:“你們說,如果我真想撞死這哥們兒,他怎麼會沒事?肉體凡胎怎麼可能鬥得過鐵皮疙瘩?他三條腿的速度怎麼可能快得過四個車輪?對不對?哈哈哈!……我就是想測試一下我的車聽不聽話,順便看看我依法納稅養的人民公僕有多大本事~~、嗐,沒關係,遊戲結束了,我玩兒的很開心,你們叫我跟你們走、我走一趟就是了,我先宣告,這些車全部可以走‘南辰’的保險,多少錢我都賠得起~!” 他甩著各種片兒湯話,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損樣兒真恨得現場所有人都想揍他,可他又沒有任何拒捕行為,這讓顧慮著規章制度的沉穩幹警們、都氣的牙根直冒火星子! -“老實點兒!” --“把嘴給我閉上!!” 押解舒衛的左時野氣的無計可施,假動作扯了扯手銬,舒衛似乎是疼了,皺眉噝了幾聲,少了好些廢話。 “等會兒!” 就在舒衛姿態優雅地準備彎身上車之際,不遠處傳來一聲乾脆的男聲,所有人都暫停腳步動作,循聲望去。 舒衛也下意識回頭尋找,視線剛停穩,就見一個穿白襯衫的男人獵犬一樣直奔他而來。 該男子兇猛而靈活,在距離舒衛三四米的位置突然大跨一步起跳、朝著舒衛的腦袋就飛踹過去。 -“不好!” --“保護嫌疑人!” 這突如其來的插曲引得在場所有警察都如臨大敵,幾乎是0.1秒,秦乾靈光一閃,忽地想起那個在體育場夜店被當場射殺的持刀歹徒,舒衛如果被滅口,案件又會陷入僵局。 可他離的遠,會飛都來不及。 好在左時野反應過來,一個轉身跨步,擋在舒衛面前,白衣男子那惡狠狠的一腳,正中他年輕的脊背。 “唔!” 弟兄們顧不上問左時野傷勢如何,全員刻不容緩,迅速圍上,控制住突襲男子。 白衣男子不服,比舒衛更像嫌犯,他掙扯著叫嚷:“放開我!我是公寓保安!這傻逼這麼賤!你們警察不敢打他我敢!” 有警察無語又憋悶地呵斥他冷靜,警告他再折騰就把他一起帶走。 男子態度堅決:“走就走!我不怕!我是蹲過黑屋的人!不怕再添一筆!走之前你們得讓我削他一頓!或者乾脆把我跟他關一個屋裡!” 老刑偵滿臉不耐,嚴肅批評:“行了!趕緊滾蛋!改造好了就踏實上班兒!啥好地方啊還特麼想二進宮!” 唉…… 秦乾在心裡默默嘆息,掃了一眼現場其他辦案弟兄,大家都很快各司其職採集證據,他也就轉身取車去了。 ‘叮鈴鈴~’ 彎身撿絲巾購物袋時,秦乾手機響,是他媽。 -“喂、媽。” 秦媽媽語調有點慌:“喂兒子!你、你……誒呦餵你爸、他過不來啦,他內什麼……” 秦乾一聽,心臟蹦蹬一跳,又趕緊穩住、安撫他媽:“我爸怎麼了?您先別慌、媽,您慢慢說。” 秦媽媽氣兒喘勻了些,語氣還是很急:“你爸他、他腰可能摔骨折啦,陽城早上下小雪,你爸早上坐火車也沒拿啥,扶梯可能人多他就走的樓梯,結果下樓梯粗溜摔啦!硌著腰啦!他本來以為沒啥大事兒就上車正常奔燕城來了,結果越來越疼實在挺不了了,坐他旁邊兒的小姑娘一看那老東西疼的滿頭大汗就趕緊去找乘務員、半道進站就給你爸整醫院去啦!現在那老東西在葫蘆島中心醫院吶!旁邊就一小姑娘跟著,不親不友的還麻煩人家,這可咋整你說,嘿呀可急死我了,真不叫人省心吶……”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