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齊妙親戚突然大駕光臨,她就直接去拿換洗內外褲了。 她雖然沒有絲毫抱怨、慌亂,但同為女孩子,奚望能料想齊妙此刻一定會有些鬱悶,她家裡的沙發椅還是棉麻布藝的那種,這弄髒了,估摸著待會兒還要清理,這大晚上的,換做是她,一定會狂躁到把椅子砸了。 於是,她就趁著齊妙關上衣櫃門之際,輕快地表示告辭:“時間也不早啦妙妙,我今兒沒準備,哪天提前帶著一日遊行李再來你的小院兒體驗酒店式民宿吧,我先回家啦~!” 齊妙拿著褲子,神情柔和地走向房門方向,聲音也輕輕柔柔的:“誒呀真是,我剛還想著忙完了給你煮點銀耳粥呢,那行吧奚望,我就不留你了,你想來玩兒隨時過來,我估計明天再歇一天、後天就回店裡,你要是去西單,就再來找我吃午飯。” 奚望見她跟出來,忙往後輕輕推了她一把:“嗯嗯好,你快去洗澡吧,我一定找機會再來~!我還沒住過四合院兒吶,還想體驗一下在院子裡吃飯吶!” 齊妙淺笑,稍微揚了揚聲:“小鳶,送一下奚望阿姨~” --“好嘞,媽媽,您放心吧,我還會順便把院門反鎖~!” 奚望怕耽誤齊妙洗澡,換了鞋連忙大跨步往外,幾乎是以跑的速度迅速閃到院門口,小鳶都還沒來得及翹出門檻。 齊妙沒跟出去,卻也在正房屋內目送,溫和笑著囑咐奚望慢點兒開車,到家來個微信。 “嗯好!快關門吧,你病著呢彆著涼啦,想著吃藥啊,徐凱回來之前可得趕緊好起來,要不他該心疼啦,拜拜~!”奚望笑呵呵告別,嗖地就蹦出院門,活力四射。 見她身影消失,隨著轉身回房,齊妙揚著的唇角也緩緩下落。 她將手裡的家居褲收回櫃子,重新換了睡衣睡褲,安靜地洗了澡、包著頭髮簡單護膚,安靜地搓淨內外褲上的血漬。 出了西屋,又安靜地拆下椅墊座套,還好剛來,量不大,棉麻座套很厚實,沒有透過去,只需將座套上的一點點汙漬洗乾淨就行。 安靜地洗完,將這些衣物都暫時晾在洗手間,她又認真仔細地塗了手霜,開始吹頭髮。 熱氣撲撒,鼻子一癢,連打了兩個噴嚏,她這才想起,剛剛發現遲到的大姨媽終於來了時,她就暗想終於可以放心吃感冒藥來著。 那就先吃藥吧,吃了藥,感冒才能好的快一些…… ‘嗙~’ 夜裡果然冷,奚望小跑著坐進車裡,關上車門搓了搓手,又捂在自己大腿上,緩了一會兒,掏手機設導航,這才發現自己租來的充電寶還沒拔。 沒事兒,就當又買了一個好了,反正她家鞋櫃抽屜裡好多,不多這一個。 ‘嗡嗡~’ 奚女士發來影片,奚望接起,將手機卡在支架上,發動車子。 奚女士貌似已經洗完澡了,正在敷塗抹式面膜,臉上跟包了石膏似的,不怎麼敢張嘴,發音含糊:“下次見面什麼時候?” 奚望沒反應過來:“蛤?您跟我說話呢嘛、姑?” 奚熹“唔”了一聲:“不然呢,你是不知道影片已經接通了?” 奚望扭頭朝窗外白了一眼,想起秦乾囑咐她儘量少跟長輩唱反調的話,假笑一下,又瞟了一眼螢幕上的大白臉:“沒啊姑,我知道接通了,您剛問我的問題我沒聽懂,可否請您再開金口,把主謂語說清楚點兒?好讓我明確理解您的指示?” 奚熹面無表情,當然,她臉上打著石膏呢,奚望覺得她姑也做不出什麼表情,只聽她姑一字一頓地說:“我,問你,下次跟秦隊長,什麼時候,再約會。” 奚望滿臉問號:“啊?姑,約會得是談上戀愛才能安排吧,我倆就剛見面,不合適,咋約會啊~” 奚熹:“你不說你認識他嘛,怎麼又成了剛見面了?” 奚望:“認識也不熟啊,以前就是點頭之交,我都不知道他多大歲數,今兒才知道,原來他那麼老,不合適不合適,相親失敗了啊姑,您別惦記了。” 她說完,就緊緊攥著方向盤、故作輕鬆地開車, 可她偷偷深呼吸兩口氣,也沒再聽見動靜,還以為影片掉線了。 再一偏頭,就見她姑那邊已經換了影片背景,這會兒正在揭掉臉上的石膏面膜,那出水芙蓉般的面板,透過攝像頭濾鏡,展現在螢幕上真比她這個二十多歲的糙姑娘還要緊緻細膩。 當然,她現在的面板屬於反面教材,之前上山下海曬的本就沒怎麼緩過來,回燕城後直接投入工作又有點蹉跎,還真就沒法跟她姑這種貴婦級的保養手法相比。 一陣嘩嘩水聲後,只聽她姑一邊擦臉一邊毫無感情地宣佈:“那既然這個不合適,你就再準備一下,明晚七點,跟我之前提過的國土資源局科長見面,信物還是國旗,你還留著呢嗎?不用我再給你送面新的吧?” 奚望大無語,一懵燈,錯過了上二環的入口,登時狂躁不已,隨便找了個路口就拐出主路,停在路邊衝著她姑舉手反對:“怎麼還相啊?您到底是要求誰辦事兒啊?就不能換個招兒嗎?非得賣喜兒嘛?”這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