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望說完,見秦乾只是面無表情地回視著自己,不吱聲,眼神澄淨,完全看不出情緒,搞不懂他是真沒聽懂自己的暗示還是在裝淡定。 她很想問的再直接一點,直說‘我稀罕你、想跟你在一起!’ 可她沒被植入能量晶片,沒能聚集足夠的勇氣。 車窗車門均是緊閉,車內並無浪漫,全是倆人身上麻辣燙的味道,奚望大氣兒都不敢出,期待秦乾能回給她一張她正缺的好牌——安全感爆棚的男友力。 視線交匯少頃,奚望見秦乾微微蹙起眉,神色頗有些凝重,像是在看什麼任務調令,許是綢繆,許是默許。 黑色的特警車再怎麼隱藏,也無法完全融進這祥和的夜色裡。 未至深夜,這個時間雖沒有遛彎兒的老人頻頻路過,但城區裡租房的打工人也很多,他們日日忙碌,好不容易從緊張的工作中逃離,大多邊走邊低頭擺弄手機。 好幾個年輕人走著走著瞥見前方赫然戳著輛代表正義的作戰工具,均是不敢好奇,本能繞行。 四下無車無人,萬籟俱寂,除了路燈光束裡的灰塵,會動的,只有打在車窗上的樹影。 氣氛不夠,人為來湊。 曖昧這種東西本就是靠人制造多一點,秦乾既沒拒絕,就證明有戲,奚望把握時機,悄然起身朝他的方向探去。 她鎖住秦乾的眼睛嘗試讀取裡面的資訊,同時眼波流轉靈動閃爍,試圖發射訊號,迎接一場她期待已久的情不自禁。 ‘嘩啦~’ 她一亂動,腿上忘記拉拉鍊的雙肩包就倒扣在地,撒出一堆零碎兒,和那一袋子零距離,但她沒管,也沒注意,還在悄咪咪往秦乾的方向試探,視線已從他的眼睛下落,定焦在他輪廓分明的唇形,動作緩慢,且輕。 秦乾的餘光視野本就比常人廣,他倒是看到那一袋子計生用品了,但他也沒腦補過多亂七八糟,只被雜音提醒後找回狀態,嚴肅地說:“相什麼親,有癮吶,可叫我消停一陣兒吧,下車,送你上樓。” 奚望見他絲毫不解風情,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車門把手響,忙雙手並用薅住秦乾梆硬的手臂,語氣堅決:“對,有癮!我就是想再跟你相一次親,正經相,把各自情況都說一遍!你別走!聽我說!我是在長安出生長大,初中的時候家中失火,父母都沒了,所以我從小就特別崇拜消防員,就想嫁給消防員……” 秦乾聽奚望起頭兒就說這麼沉重的身世話題,實在不忍打斷,只得動了動右胳膊,左手輕輕一拽,小聲知會她:“你就坐那兒好好說,手先放下……” 又自然地將手搭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的黑夜,端的是一本正經。 奚望被他扯開手也沒氣餒,還噼裡啪啦連續拍他胳膊好幾下、聲討他別總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作夠了才落下手(zuō),攥起拳頭擱在兩人之間的操控臺上,急著為自己的形象正名:“……其實我之前在長安的時候學習沒那麼拔尖兒,我是想讓我姑高看我、不想被人當成可憐的孤兒才努力噠!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計算機系可是全國乃至全世界Top級別噠?!秦乾!我說這些不是顯擺,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真的挺聰明的,也特上進,雖然我偶爾抽菸去夜店,還忍不住飈髒話,穿衣風格你也不喜歡,但我真不是那種人,我不想你總是戴著有色眼鏡看我,我想讓你好好了解我,我想試試,我們重新正經相一次親,相完再說你、你有沒有可能看上我!我其實,我其實,誒呀……” 奚望一口氣說了挺多,還比比劃劃的,各種舉例說明,報的不是簡歷,而是精彩紛呈的‘繁歷’。 秦乾一開始就安靜地聽,聽她挺慘烈的少女時代,父母沒了、到冀省投奔她姑以後更加奮發圖強,文化課咬牙反超,還參加各種文藝比賽和知識競賽,靠自己,努力構建出一個不凡的花季雨季。 一開始他只以為奚望就是想證明自己,可他越聽越不對勁兒,聽到最後,簡直大為震驚。 在他眼裡奚望就是個明星,他何德何能被她青睞? 既然話說到這兒了,秦乾不能再裝傻。 剛奚望扯閒篇兒問秦乾上學的時候有沒有女生追他,答案是,有,而且不少,不光是在大學裡,初中就開始有,高中更是校內校外、倒追他的女生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雖說在東北,從小男生到大小夥子,秦乾這種身材長相的一抓一大把,但他有個最招姑娘的閃光點就是,不光從小就有爺們兒氣質、總給身邊人撐腰,骨子裡總透著一股子陽剛之氣,最重要的是他成績好,尤其理科特別好,數理化經常滿分,這種活躍好動的學霸反差感比溫文爾雅的校草更吸引少女心。 從明白人事兒起,秦乾身邊就總有女生圍攏,東北姑娘膽兒大的又多,當年還有校外其他職高技校、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太妹為他當街打過架,一個罵另一個都不是(矗)女了、說看上秦乾都是糟蹋他。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