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守衛長?”陳默大驚,當初在葉州城的時候陳默與面前的副守衛長打了一架,雖然說這一架因為陳默發狂而強行中止,副守衛長在那個時候也已經受了極其嚴重的傷勢,但是當時的陳默為了不再多生事端,並沒有把副守衛長殺掉。
沒想到當時沒有痛下殺手竟然會對葉州城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副守衛長修復了六芒殘星陣把整個葉州城作為自己的鼎爐,將葉州城的百姓殘害至此。
“沒錯,就是我……”副守衛長眼神低垂,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幾十天前黑色的頭髮此時竟然變成了花白。整個人懸浮在空中,身上的麻衣隨著風的吹拂而不斷飄動,與之前的錦衣相比是如此的落魄。
“看來你這些日子過得也不太好啊。”陳默輕笑,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在腳掌處積蓄聖元力,一旦出了任何變故都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逃走。
雖然這樣太過於小心,但是陳默實在是對副守衛長不放心,哪怕現在的副守衛長沒有任何的殺意,可是沒人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暴起傷人。
“你在防備我?”副守衛長看著陳默,自嘲的笑了一下,就陳默這動作的幅度,只要是修為相近的人都能看的出來。
“不能說在下太過於小心,實在是副守衛長您之前對我留下的印象太過於深刻了,讓我不得不小心一些啊。”陳默笑道,同時防備的姿勢更加的明顯。
“副守衛長……以前我也為這個名字而沾沾自喜,可是到了現在我才發現在真正的強者手裡面我只是一個提線木偶,就算是有實力又怎麼樣,只能算是一個比較硬的提線木偶。”副守衛長抬起雙臂,像陳默展示自己。
骨瘦如柴,雙目無神,若非有這一身四階大圓滿的實力支持者,現在的副守衛長肯定也會像是葉州城裡面那些無辜的百姓一樣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看到了我的情況了嗎?”副守衛長苦笑,說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之前為難你的副守衛長了,曾經我加諸於青璜身上的苦難轉眼間就回到了我的頭上。我現在只是一個人偶,一個毫無是處的人偶。”
這種情況讓陳默大吃一驚,如果副守衛長沒有說話的話陳默根本看不出來副守衛長現在已經是如此虛弱,頓時驚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你在使用這個大陣嗎?”
“對,我是修復了這個大陣,不過不是我使用的這個大陣,而是這個大陣在使用我。我就是這個六芒殘星陣的陣眼。”副守衛長臉上顯出牽強的苦笑,這一笑拉動著副守衛長乾枯的面板,讓他的臉上出現了一道深紅色的裂紋。
看到這道裂紋,陳默也是驚呆了,沒想到副守衛長竟然比葉州城的百姓更加的嚴重,身體裡面竟然連一絲血液都沒有,蒼白的臉上突兀的一道裂痕,裂紋處只有深紅色的乾枯肌肉。
這一幕讓陳默對副守衛長刮目相看。現在的副守衛長說是行屍走肉都是輕的,現在他的身體只是一具走著的乾屍,而且一個人的修為再高也無法接受如此乾枯的身體,在這樣乾枯的身體裡面生活每時每刻都是煎熬。
就像是三界裡面的屍修,每一位屍修的目的都是希望得到一具完美的身體,為此有堅持不懈修煉出身體的,也有想要走捷徑而選擇奪舍重生的。但是無論用什麼方法,擁有完美的身體才是他們的終極目的。
在這樣殘破的身體裡面修煉無時無刻不在煎熬之中,其痛苦程度不下於普通人經歷凌遲處死。
“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陳默不認為副守衛長檢查到現在只是為了和自己說幾句話,像他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利益的話說不會做如此付出的。
“我的確有事要求你,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把我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我可不想到最後我還揹負著這個小人的名號。”副守衛長從空中落了下來,站在陳默的身邊。
副守衛長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一隻手搭在膝蓋上,面色自若,毫不理會裸1露在外的手臂上多出來的幾道深紅色的裂紋。
“我的名字叫凌熙,是葉州城本地的人。或許在你的眼裡我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小人——雖然我就是這種不擇手段的小人,但是我心裡面也有我想要守護的東西,我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在凌熙還沒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陳默就想問他為什麼要把葉州城變成這個樣子,但是陳默還沒有問出來的時候凌熙就舉起手來,示意不要打擾自己。
看到凌熙舉起手,陳默也就適時的停止了想問問題的衝動,在他的眼裡凌熙已經算是一個死人了,現在凌熙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