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車的車窗向外看去,看著在道路兩旁不斷向後方行進的樹木,陳默的心裡也是不禁的感慨。拍賣行出發到走到這裡已經經過了一天多的時間,這一路上舟車勞頓,雖然說有些累,但卻還可以勉強忍受。
唯一不能忍受的便是這一路上的寂寞,之前每一次辦事的時候,都有那麼幾個人陪伴在自己的身邊。雖然有的人並不是和自己性格相合,但是身邊多一個人,總歸能多一個人說話。現在自己的身邊卻只有夕風和祭武玄帝,祭武玄帝又不經常說話,夕風因為靈魂本源一直沒有彌補過來,也經常在沉睡之中,所以這一路上倒也是孤單寂寞。
夕風上一次甦醒的時候告訴自己,聖元鎖出世的地點是在一處聖元遺蹟之內,幸好夕風告訴了自己具體的方位,要不然整個皇朝地界上這麼多的聖元遺蹟,自己要去哪裡尋找。
聖元遺蹟,就是聖元界裡面的遺蹟。因為這個世界的歷史實在是太長,從古代遺留下來的遺蹟數目十分的龐大,即便是在悠長的歲月曆史中有一些損壞,但是在這龐大的基數支援之下,留存下來儲存完好的遺蹟卻也不在少數。
由於這遺蹟的數目十分的龐大,所以為他們取名也成了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終於在幾千年之前,整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好像商量好了一般,除非一些新出世的,或者說是特別龐大的用單獨的名字來稱呼之外,其餘的統稱這些遺蹟為聖元遺蹟,也就懶得再多取一些名字。
“看來這些人在這裡等了應該是一個多月有餘了。”在到達目的地之後,陳默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卻看到在這裡搭了不少的帳篷,甚至還有不少人在此地和衣而眠。
想來這些人在一個月前就感覺到此地有著巨大的聖元力波動,早在一個月之前就早早的趕到了這裡,只是沒想到這裡面的聖元鎖竟然在地底下又再度蟄伏了一個月。外面的這些人不願意將東西拱手讓給別人,但是又感覺不到聖元鎖的波動,所以便在這附近住了下來。
直到最近,這附近的聖元力又再度恢復了波動,這才將他們原本有一些沉寂的心靈再度的激發了起來。
目光從在此地等待著的人群之中掃了一眼,陳默突然間注意到了,在人群之中有一位穿著錦袍的人站立著。而且他身上穿著的錦袍十分的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再三思索之後,陳默的腦海之中浮現了一個身影——譚應宏!當初在九隕魔屍那裡搶奪九隕魔屍心臟的時候,譚應宏就穿的和這一身錦袍十分的相像,而且之前周譯告訴自己,自己之所以能夠殺了譚應宏,完全是因為紫狐本來就不想再讓譚應宏存在於天罰衛當中,所以自己才沒有受到天罰山的追殺。
而現在的這個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和譚應宏十分的相像,想來就是在譚應宏死後頂替他位置的一個新人。
只見那個穿著錦袍的人也在打量著周圍的人,目光從每個人的身上掠過,當他的目光停留在陳默的臉上的時候,卻猛然一滯,整個人的臉上突然間湧上了一種異樣的神色。
看到他這樣不正常的反應,陳默心中略微有一些疑惑,但是想一想也就釋然了。畢竟自己可是殺了天罰衛的人,就算是天罰山裡面沒有人來追殺自己,但是自己的資料也一定擺在了天罰山人的案頭上。這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人,雖然說沒有看到過自己,但是也一定在天罰山裡面瞭解過自己。
不過他就算是等級再高,也只是頂替了排名最靠末尾的譚應宏,他即便是能夠接觸到自己的資料,也不會了解的太多。所以為了在以後對付他們的時候更加方便,現在還是暫時的先偽裝一下。
想到這裡,陳默毫不迴避他的目光,反而是給予了他一個微笑。就像是在路上的人,突然間遇見了曾經的舊識一樣。那個人見到陳默給予了自己一個微笑,臉上突然間一愣,卻也是同樣返回了一個微笑。
此時的他心裡默默地想著: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殺掉了譚應宏的那個人,看起來雖然是人畜無害,但是既然有能夠殺死譚應宏的實力,那麼自己一定要小心一些。既然他向自己表達了善意,那麼他就有可能沒有辨認出來自己的身份,只是以為自己是皇朝裡面的一些普通官員。這樣的話在以後下手會更加的方便一些。
看到那個穿著錦袍的人眼珠子在不停的轉動,陳默也是猜到了他現在的內心一定在進行著某些算計,看樣子自己做出的偽裝已經起到了初步的效果,接下來就是看他怎麼樣對自己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陳默心中默默的想著:希望他能夠審視度勢,不要對自己做出一些不好的選擇。